汪凡想干什么？他想做的多了。不过不管愿景多宏达，路终究还是要一步一步地去走。于是在这个略显简陋的校办公室中，他开始了自己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尝试。

汪凡上辈子理科出身，只是后来为了多挣钱尝试过很多行业，嘴皮子上的功夫有所长进，但心里对弯弯绕的这一套还是有所排斥的。所以在大脸张忙完之后，他也就打算“打开天窗说亮话”。

此时的他已不再是那个羞涩的小男生，坐在自己的班主任面前也能侃侃而谈：“张老师，现在距离高考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您也知道，数学这门课的成绩所占的比例相当高。我呢，成绩比较差，也就更能理解水平不太高的这一拨人的心理想法。有时真不是我们不愿意学，是公式没吃透，看着试题隐约好像会，却总是抓不到该有的那一丝灵感。这种事遇到的次数多了，心里就好比较烦躁。”

往日的汪凡，说好听点儿叫低调，其实就是存在感不强。所以大脸张对他现在的表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奇。在他说完之后，笑道：“不会就要多问嘛，问同学、问我们都是可以的。不要不好意思，不要急躁，不管是谁，从不会到会，都得有个进步的过程。而且每周那么多节自习课，各科老师都是轮流的转，不存在找不到的情况吧？”

大脸张说的不错，只要想问，总能找到可以问的人。关键是，差生之所以是差生，就是因为大多时候处于似懂非懂似会非会的状态，就算想问，也根本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而简单的会做一道题，不足以解去所有的困惑。

汪凡想了想，说道：“难倒尖子生的或许只是一个公式的转换，愁死普通学生的往往是整本书中知识的串接。知识面是由一个个的知识点组成的，点不牢，带动线不稳，自然影响成面。”

大脸张低头想了想，诚恳道：“你说的这个情况，学校也都考虑到了。最近会有从高一到高三所有内容的通讲——其实每届高三都是如此，这次我会把内容讲的更细一些。到时如果我有疏忽的地方，你也要大胆的提出来。还有，之前让你们把书都留好，没有偷偷卖掉吧？”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你来找我，不是专门给我提建议的吧？”

汪凡笑道：“张老师，您肯定很清楚，因为时间上的不允许，通讲一般都很快，您的重点必定是对书本上知识难点的梳理。可对我们中下游的学生来说，那些简单的可能也没完全掌握住。就算您想讲细些，也总得有个度，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您说我们如果有一本辅导教材，能与课本配套，把每一章节的知识点全部罗列出来，就像您平常上课时的录制版，对我们这些能力差些的，是不是会更有帮助？”

“你这可是在难为老师啊!”大脸张叹了口气，苦笑道，“成吧，既然你提出来了，老师尽量把课备的再细一点，到时候多复印几份发给你们。”

大脸张能说到这份上，证明他这个人除了有些自恋，人品还是不错的。毕竟这个时候复印一张双面A4纸的价格，真心不低——虽然学校有自己的打印机，但绝不是谁想用就能用的。

不过，汪凡想要的，绝不是薄薄的几张纸，纸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缩印字。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自然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