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会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不是说她也会开玩笑,也会和时霖一起去吃饭,而是说她待人接物的方式。她总是很淡,淡的让你怀疑你和她是不是刚刚才认识。
刚才那件事时霖现在突然很希望她生气,越生气就越能说明时霖在她心里的地位和别人不一样,可事实是时霖和别人的待遇还是一样的,她不生气。
吃饭中间燕幽筠曾经问过时霖今中午一起来吃饭是不是有什么事?时霖否决了她的猜测,然后她就没有再问。时霖从来没有约她吃过饭,突然来这么一次,正常人都会惊讶的吧如果是一个正常人肯定会认为时霖是有事。事实上燕幽筠也认为时霖有事,但她问过一次就不再问了,她表现出的并不好奇的态度,又一次让时霖认为自己和别人一样。
时霖是那么的希望她对自己多一点情绪,哪怕是生气,可是没有,莫大的挫败感向时霖袭来,时霖慢慢悠悠地走着,他看着身边不断向身后移去的花坛心想自己是不是该一头撞进去了?
这种情况真的是好朋友吗?
……
……
“下了自习后一起去吃晚饭吧?”
抛开中午的杂七杂八的想法,时霖又来找燕幽筠约饭了,他又开始了他的“套近乎”大计。
“我请你。”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似乎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为什么呀?”
“哎呀,你怎么这么爱说为什么?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呀。”时霖一串连珠炮打向燕幽筠,根本不给她反击的机会就没了人影。
燕幽筠一个人呆呆的,似乎是在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
良久,她才张嘴说了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还说过为什么?”
时霖一个人决定了一切以后,趴在座位上偷偷乐着。
“对了,忘了告诉她别带倪月雪。”
“算了,不管了,想去就去吧。”时霖心想着。
“潘文宁,我特别高兴。”
有了高兴的事,告诉好朋友以后会更高兴。这种心理或许是因为满足了心里炫耀的满足感,也可能是因为能让好友知道而幸福,不管因为什么,时霖现在很想把自己的喜悦告诉另一个人。
因为某件事喜悦而想要告诉别人自己因为这件事高兴,但是又不能说出这件事,这就成了时霖现在面临的最大的难题。
不说是因为什么事,只是说自己很高兴,待得别人知道自己很高兴的时候就是不告诉他自己是因为什么事高兴。
目前,能够让时霖这样倾诉也能够让时霖不在乎对方眼中必定会出现的鄙视的人只有潘文宁了,徐思文离得远,等时霖过去他自己的那股子热乎劲早没了。
“潘文宁,我现在特别高兴。”
时霖又重复了一遍。
潘文宁听到时霖的话了,然后她眼珠子往上一翻,然后头也不扭地斜视时霖三秒钟之后,静静地把头扭向了与时霖相反的方向。
忘记了,潘文宁最近几天一直在和时霖冷战,这冷战来得莫名其妙,搞得时霖有些晕头转向的。在确定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之后,时霖下了一个结论她肯定不是因为自己而不高兴。然后时霖就心安理得的该怎么的就怎么的。
潘文宁不搭理他?他可不管她,他还是该说话就说话。
平时是无所谓,但现在正高兴着呢,突然被潘文宁这么一搅和,时霖也觉得很是无趣。
“还闹别扭呢?你这几天到底怎么了?问你你也不说,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呀!”
时霖感觉自己的正常生活都要被潘文宁搅点热情了,这种日子现在每多过一秒钟对时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奇怪的是潘文宁好像只对时霖一个人采取了“不搭理”的政策,对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这不禁让时霖有些怀疑自己的推断。
反复想了好几个来回之后,时霖还是不觉得自己犯过什么错,所以他只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是该为潘文宁对他与众不同而高兴呢,还是悲哀,他技穷以后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了时间。
时间永远都是一记良药,它既然可以让人忘却悲痛,那么希望它也可以治好潘文宁的疯病。
“搞什么呀?凭什么我要平白无故的受这窝囊气?”
好像是自从时霖找燕幽筠约饭起,潘文宁就不太正常了,难道是嫉妒?这个念头在时霖脑海中一闪而过,但转眼就被他否决了。
“太自恋了,太自恋了,这样不好。”时霖双手成求佛状做出了很诚心忏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