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他向我伸出手,声音嘶哑不清。
我犹豫起来,这人干嘛的?会不会给我带来麻烦?还是报警吧,警察会解决一切问题。明哲保身,小心谨慎。这是我在机关学到最硬通的道理。于是我全然不顾他哀求的眼神,把手伸进包里,哗啦哗啦地翻起手机来。
包里怎么这么多东西啊!我越发慌乱起来。好,找到了!飞快把手伸进包的最底部,狠狠地来了个海底捞月。果然,那手机不负众望地飞了出去,咣的一声摔在地上。
我很无语地蹲下来,好在手机屏幕没碎。就在这时,原本那已经瘫做一坨的家伙一跃而起,跳起来用手捏住了我的脖子。那带着薄茧的手指修长有力,定位也是异常准确他毫不犹豫地用指节扣住了我的喉骨,不给我一丝一毫躲避的机会。
我死定了!
然而喉间并没有传来我臆想中那种类似于饼干破碎的脆响。他的手只是轻轻地拂过我的喉咙,而后整条手臂便无力地垂了下来。只听咚的一声,他重重地向后摔倒在地。肩膀上,被剧烈动作撕裂的伤口正缓缓地流出血来。
浓烈的血腥味扩散在空气里,我惊慌失措地揉着自己的脖子。天啊,差点我就没命了!今天是什么坏运气?居然碰上这种事。这家伙现在彻底昏了过去,看来刚才那凶狠一击,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量。我惶然向四周望去,街上行人依旧寥寥,根本没人发现我和一具类似尸体的物体站在一起,这意味着我可以全身而退,不留任何麻烦。
我站起来,哆哆嗦嗦地拨了号码。滴滴滴,接警的人做什么去了?
等待接通的时候,地上的一张身份证引起了我的注意。画有水晶室女的白色衬衫,照片上的人笑的肆无忌惮。
那件衬衫!不会有第二件那么丑的衬衫啦。这时,电话已经通了,是接警员有礼貌的声音:”喂?“
用力把拒接键按下去。我默默地捡起了身份证。赵黎,省市人,27岁。
赵黎,是你吗?真是想不到,我们用这样的方式相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