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落见了楚晟依照规矩叩拜敬茶,跪在地上听楚晟训诫家规,玉落觉得双腿已经跪的毫无知觉,才听到楚晟说起来,又不好让别人笑话,只得咬着牙站在下首。
云舒将身体往她边上微微挪了些,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玉落听着他们祖孙两嘀咕着那些不关痛痒的事情,眼角的余光在房内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周嬿婉的身上,她比从前安静了很多,不再那样的飞扬跋扈,可是对上玉落的眼睛的时候,眼中的恨意仍然让人后背发凉。
云舒揽着她的肩头,示意她该走了,她才收回了目光,对着楚晟告辞,走到周嬿婉身边时,对着她轻轻行了礼,娇俏的挽着云舒的手臂离去。
玉落出了院子,一脸调侃的说:“你家里的那位夫人相貌倒是极美,但眼中恨意太浓,难道是丞相大人哪里有问题,致使你们夫妻不太和睦?”当年他二人在扶月楼中的缠绵又如何能忘,难道逼走了我,楚夫人竟是还不能随了心愿?
“堂主大人可以亲自验证下,为夫定当竭尽全力!”云舒一脸严肃,但眼睛却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打量。
“算了吧!“玉落白了云舒一眼快步朝霏晗阁走,本想挖苦他两句却没想让他站了便宜,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回头对云舒说:“丞相大人这样的冷若冰霜还真是不怎么讨喜,我后院中随便一个相公都比丞相大人温柔体贴!”
云舒微微一笑走到玉落面前,低头伏在她耳边十分暧昧的说:“堂主有所不知,某些事情上温柔体贴不一定是好事,适当的力度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要不您试试?”试试两字的尾音拉的尤其长,末了云舒还在玉落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
玉落羞的烧红了脸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看到一众随身侍候的丫头站在楚云舒身后低头娇羞浅笑,如同炸毛的猫儿,又气又恼的瞪着云舒,恨恨的说了声:“无赖!”再也顾不得堂主,丞相夫人的名头,丢下丫头婢女掉头就逃,她千般计算万般思量就是没想到云舒竟也能如此放的下身段,毫无节操。
鸾凤和其他侍女一起站在不远处,看到玉落跑开后齐刷刷的望着云舒,他朗笑一声:“跟去伺候吧!”看着逃走的玉落眼神异常的温柔,喃喃自语:“你能回来真好!”
楚晟看着玉落送的锦盒越看越生气,一把将锦盒摔到了地上,盒盖散开后铁战和老邱都看见了其中的肉灵芝,楚晟站在较远的位置,也被那抹金黄色所吸引,这东西确实稀罕,但是毕竟出自玉落之手为了保险起见,楚晟思索了片刻后冷冷的说:“叫人处理掉。”
楚晟冷笑一声转过头对着周嬿婉一瞪:“你的机会来了,像上次一样将那个贱人给我撵出去,否则别怪我无情了!”
周嬿婉回到扶月楼心中忐忑不安,自从玉落离开楚府后,楚云舒没多久就从府中搬了出去,楚晟又将楚云卿送去了泗海城,自己生生被囚禁在了楚府中,祖父去世的时候宁国公府都没将她接回去吊丧,她彻底的被家人抛弃了。
在这偌大的楚府,她没有夫君的疼爱,这一年多虽然住的是扶月楼,但是吃穿用度皆如下人一般,这个冬天彩月没有领回来月奉也没有领到炭火,如果不是楚云卿回到凤里她怕早已经冻死了。
因为她的执迷不悟她失去了一切,亲人,清白,和曾经最爱她的人。周嬿婉将衣袖撩开,两条手臂上伤痕累累,彩月掉着眼泪为她处理伤口,这些伤白日才养好些,夜晚又会因添加的新伤而迸裂,日复一日夜复一夜。
周嬿婉白日里是光鲜亮丽的丞相夫人,一到夜晚她就会成为楚云卿榻上的奴隶,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如今的楚云卿毫不在意她的感受甚至是她的性命,自从被他强占后有几次床笫间他险些要了她的性命,若不是彩月及时冲进来,她早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周嬿婉握住彩月的手,取出一些伤药涂抹在她的手臂上,颤巍巍的说:“你是不是后悔跟着我?可是我没有退路了,在这里我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可是我离开楚府也没有活路!”
“小姐我永远都会跟着你!”彩月跪在周嬿婉身边,紧紧的抱着周嬿婉。
“这世上只有你!彩月,我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