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陈正倚重世族,因为其父的原因对袁晨更是加以信任,无论袁晨做出怎样的决策,孙思平都拿他毫无办法,只能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自他当上副将这几年来,皆是如此。
可这回与往日大不一样,陈王听了袁晨的建议,调兵十万攻伐秦国。眼下陈国在西岐五国之中以沦为最弱,竟还想着乘四国和唐宋尚未反应过来,一举拿下秦国。
等拿下秦国之后,立即商议和唐宋结盟之事,取而代之秦国在唐宋中的地位,借助唐宋之力来压制闽、汉两国。
当日在朝堂上听到袁晨的这个想法,孙思平差点没想抢过侍卫手里的剑,一剑斩了袁晨。
陈国想要借助唐宋的力量压制闽汉,而秦国是倚重唐宋的力量,强大自身。这两者之间的差别,难道唐国和宋国会看不出来。再说秦国立国的时候已经和唐国宋国订下兄弟盟约,岂是能够反复更改的?
相反,如果秦国真的不敌陈国,也可向国内的世族或者临近的唐国求援。
陈国这次想要在闽国汉国动手之前拿下秦国,完全就是痴心妄想。无奈孙思平和几个明理的大臣如何苦劝,一心想要壮大陈国的陈正根本听不进去。
最后还是孙思平一干人等逼着陈正写了一封向吴越求援的书信,上面写明了愿割让半个西郡以作酬谢。
就这样,陈正还只是将信件送至西郡太守王元平的手里,让他见机行事。
到了第二天午后,袁晨又率三万大军再度围城,今日却只攻西南两道城门。
这一点是孙思平建议的,既然袁晨牺牲了那些兄弟,便顺水推舟引势而流,分化秦军内部。
新阳城中的秦军经历了昨日那一战,必然士气低落。这时陈国只猛攻西南两座城门,而放任东北两座城门不管不顾,必然会让秦军内部分化成两个阵营,从而导致秦军将士人人都有惧战、避战的心理。
然而,袁晨和孙思平万万没想到,今日秦军的士气于以往大不相同,他们站在新阳城上的时候,找到了自己所信念的东西
南门之下,孙思平遥看一眼坐镇西门的袁晨,手臂扬起,预备进攻。
孙思平在军中的威望远高于袁晨,他不用学袁晨那样给将士画饼充饥,也能激发将士的士气。要说这是为什么?便是因为他奖罚分明,只要是达到军中奖善条件的,他从不会克扣,也不会允许下面的将领私下侵夺他人功绩。
这种威望是十多年来个人的积累,是将士们所信服的,不是那些世族的世代累计的名望所能比的,就连每半年新入伍的新兵也是在军中听着老兵常谈孙副将如何仁义的时候,心中暗自敬佩。
适才,孙思平这边只是纯粹的指挥进攻,士气却还有胜过袁晨那边一筹。
与昨日大不相同的是,孙思平在进攻之前便已经紧密的部署了攻城顺序。
陈国此次进攻依旧是三万将士,袁晨主攻的西门是两万人马,而孙思平主攻的南门是一万人马。
“喔喔”
袁晨这边发出进攻,刀盾兵架云梯冲在前面,冲车及攻城锤次之,弓箭兵在后,首发的五千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向西门!
而另一边孙思平也几乎同时出兵!弓箭兵躲在刀盾兵后面,配合投石车对城墙上的秦军进行打击。冲车以及攻城锤一律不用,直接换上盾兵顶着秦军的狂风暴雨般落下的箭矢,将云梯放置城墙上便迅速撤离。
这种打法一下子便将指挥南门的庄思平给打懵了,只好指挥将士在云梯上泼了滚油,规避城墙下陈军的箭矢。
城墙原本是有高度优势的,女墙的保护能力是要远高于城下的盾兵,但远处的投石车对准城墙进行无休止打击,让秦军在对射中处于了下风。
相对于袁晨那边有条有序的打法,坐镇西门的郭晓处理的游刃有余,而南门这边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守在南门的将士一共三千人,而弓箭手只有一千五百人。
城下陈军的弓箭手分百人一组,整整二十组站在不同的位置,让秦军难以集中火力。
庄思平一只手搭在剑柄上,暗自咬牙,他知道若是让戈兵和矛兵换上弓箭支援,一是没有专门练习射箭的弓箭手精准,二是一旦换上,守备力量不足的话,城下的陈军会一股脑的爬上云梯。
“不行!在这样下去,我军的士气就要被消磨殆尽了!”庄思平见城上的将士被压着打,暗暗皱眉。
庄思平朝身边的护卫喝道“快去大营找大将军,请调一千弓箭手!”
“诺!”
护卫立即向西门跑去!
“可恶!”
庄思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一里之外将旗飘扬的那个孙字,心中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