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五之后,夏括脸上的血缝差不多愈合了,除了凑近看才能看到的一条淡淡痕迹外,近乎完好如初。但是禹承妍的手臂创口虽早已消毒清创,但一周了伤口却迁延不愈,反而隐隐有化脓的迹象,继而开始出现头部发热、意识涣散的症状。察觉到不对的禹承妍赶紧清点了之前注射过的氢化可的松试剂瓶,才发现标签上保质期早已超期,不存在任何药效。
禹承妍被细菌感染的右臂为发生在皮下的局限性化脓性炎症,主要特征为组织发生坏死溶解,形成充满脓液的腔,医学上称为脓肿。这些金黄色葡萄球菌能产生毒素使局部组织坏死,继而大量中性粒细胞浸润,以后粒细胞崩解释出酶将坏死组织液化,形成含有脓液的空腔。
禹承妍的脓肿面积已经很大,创口内脓液过多,吸收困难,需要切开排脓或穿刺抽脓,而后坏死部分由皮肤肉芽组织不完全修复即形成瘢痕。
如果禹承妍放任伤口化脓不管,致使致炎因子不能在短期内清除、或在机体内持续存在,那么致炎的病菌会不断损伤组织,造成炎症。病原微生物继而不断繁殖并直接沿组织间隙向周围组织、器官蔓延,或向全身扩散。例如病原微生物可随淋巴液扩散,引起继发性淋巴管炎及所属淋巴结炎,血道扩散炎症灶的病原微生物或某些毒性产物可侵入血循环或被吸收入血,引起菌血症、毒血症、败血症和脓毒性败血症等。
受过医疗培训的禹承妍当然深知伤口化脓的严重后果。因为华国严格的处方药和非处方药的分类管理制度,无法在药店获得相关试剂的她,必须冒险去医院诊所有可能没有配备且人多眼杂亲自调配、注射用于急性炎症的氢化可的松制剂。也就是说他们的逃亡之旅必须提前。
高烧的禹承妍忍着剧烈病痛开始筹划她和夏括的逃亡路线,他们的车是辆二手的哈弗7是利用一个几乎的陌生信息购买的,十万多一点,号牌是套取的,是他们逃亡最大的依仗,禹承妍摊开一张标有天眼和主要监控摄像头的帝都地图,考虑警力配置和周边的路况,计算着汽车剩余油量以及加注汽油的地方,手中不断更换各色铅笔,在地图上不停地勾画、涂描……
选择的医院最好是帝都周边的卫星城镇的县医院,那里的管理相比大医院而言较为松懈,秘密潜入的几率比较大……
最好远离密集的住宅群,地处城郊大路旁的那种,容易计划逃跑路线……
啊头疼死了!!!!!
妄想着个人与世界对抗的禹承妍想得头痛欲裂,不得已的她抬手用力一下重似一下拍打着自己的头,以此来让自己保持片刻的清醒。
有些心疼的夏括在一旁什么也不插不上手,他想阻止禹承妍的自残,让她歇一歇脑子,“妍,你躺下休息一下在想吧。也许当时候就有好想法呢?!”
禹承妍无奈地放弃夏括的好意,心里有些不甘心,道:“我必须再想一个备用计划,考虑出现遭遇警察暴露的情况后如何不受追踪的脱身。我现在不能躺下,我怕我一躺下就再也没有脑力思考这个难题。”
“你现在发着高烧,身体是一切的前提,比什么都重要。这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计划,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只要我们尽力了,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夏括抱住还在验算的禹承妍,一再恳求道。
重病的禹承妍拧不过坚持的夏括,只好听从地闭上眼睛,虽然无比担心未来,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次日,收拾清空了安全屋里所有的生活痕迹,二人撤出了房间,夏括特意将垃圾分成几份,放在不同的垃圾桶里,勉强可以行走的禹承妍将生活用品分门别类归置好,一脸虚汗地坐在副驾驶上对着视廊镜补妆伪装术。
汽车沿着110号国道驶离帝都,他们特意在帝都北站拉上一对要去延庆却坐不上的老夫妇,来冒充一家人出游,果然他们没有多虑,在出京的道路上,设卡的武装警察对于车上人员为一男一女的车辆重点检查盘问,却对夏括一行仅仅瞥了一眼就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