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稚收回秋水长剑,负手跟着亦霄。
三人出了地狱城,朝着黑暗深渊方向行去。
越走沈稚心中越怕,黑暗深渊此地可谓是魔界地狱,里面的魔穷凶极恶,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
白深若被关押在那处,肯定会遭到魔物的折辱。他如此冷傲,不知会受多少委屈。
她问道:“白深可有受什么伤。”
前面的亦霄听到此问题,一愣。他张了张口,“有。”
沈稚不在负手,她攥紧了拳头,淡淡道:“好。”
又听亦霄说,“他的伤,你去看了便知。”
沈稚笑道:“好,我去看看,若他伤的厉害了,我就断你头颅。若他伤的轻了,我就断你手臂。”
亦霄回头看她一眼,竟是一个真真切切不参加任何杂质的笑。
“好。”
位临黑暗深渊时,沈稚已在脑中过了一遍白深的惨状,警戒自己切勿慌乱,着了亦霄的道。
但真正看到时,只需一眼,就足以让她摧心剖肝,摘胆剜骨。
她站于一个断崖层边,朝底看去,只见一汪血红小池。
白深不知是死是活,头颅低垂着,全身浸透在血池内。巨大铁链从血水里横出直穿白深的琵琶骨,血肉翻覆,露出肌层底下森森白骨。
情至深,而能心意相通,感同身受。
白深受酷刑所带来的疼痛也让沈稚感受到了。
从心底蔓延出的剧烈疼痛侵袭了全身。将撕心裂肺的悲嚎压与内齿,沈稚冷汗连连,闷哼一声呕出腥血来,复又快速掩了衣袖擦去。怒火滔天的望向亦霄。
亦霄对着她的眼,耸了耸肩,“我也没办法,谁让他太厉害了点。”
剑影绰约,剑音铮然。不过一瞬,亦霄一只臂膀已断。
沈稚秋水长剑染上魔血,红芒更甚。她扯出一抹笑来,“你死了。”
亦霄尚未反应,已断一臂。他发出一声悲鸣,颓然跪坐于地,腥血潺潺涓流,滴答在泥土中。
荒古巨魔在旁看的惊心。魔的本性自私自利,眼见亦霄未战就败,他也不再犹豫,跃地几步化成黑雾,竟是逃了。
剑尖滑过土地,与地上细石子发出碰撞的铿锵音,传入亦霄耳中。
亦霄单手抱着自己无臂的胳膊,抬头看着沈稚越走越近,他咬牙切齿道:“你难道就不想救白深了吗,我告诉你,没有我,谁也进不去那个血池。”
沈稚走动速度不减,“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亦霄闻此话语,明晓了沈稚杀心已起,看来自己今日在劫难逃,不死也得扒层皮。
他单手召出艳刀,颤巍巍的撑起身子。
刚直起身子的一瞬,另臂被沈稚从中砍断,亦霄愣愣的看着自己一截小臂滚落到地上,五指没了神经枢纽的控制,无力的松开了艳刀。
沈稚再一剑刺向他的腿弯,“我发现,我的乐趣在于与其杀了你,不如折磨你。”
一臂再丢,亦霄狰狞面目。
“啊!啊!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