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浑身一凉,眸子眯了起来,“你知道老娘的size吗?”
“你说什么鸟语?”
女人白了眼容月,目光在她身上掠过,嫌弃道:“今天你不把我喝趴了,别想走。”
容月无语,遇上这么个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女人,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举杯,自己还没喝,那女人便抱着酒坛子咕噜咕噜的豪饮了起来。
这阵仗,她家傻狍子喝水也不过如此了吧?
女人喝完,见容月的碗没动,于是将碗往边上一扔,“武安侯战无不胜!”
这个女人太过邪门。
每句话都看似不靠谱,可却又是当前的大实情,容月心下微沉,冷静了片刻,将心底的担忧完美掩饰住。她一手挑起女人的下巴,轻声笑道:“小美人儿,这次南疆之战,武安侯,还能战无不胜吗?”
“那是自然!”
女人打了个嗝儿,满满的酒味儿。
随后她迷茫的看了眼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容月,你出来,你别躲躲藏藏!”
就在女人面前的容月表示,自己何时躲躲藏藏了?
“我在这。”
她抓住女人的手,那女人一把抱住容月,醉醺醺的道:“你明明就知道,武安侯,战无不胜,还,还问我。你,你怎么不问我,你能活几天呢?”
女人的话音刚落,容月登时瞳孔放大。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她只喝了两口,却有点像是喝多了的样子,拽着容月的胳膊不撒手,“其实,我是……”
“你是什么?”
容月扶住女人,低声问道。
“是……嗝儿……”女人想了想,踩着凳子的脚晃晃悠悠的,看着像是随时都要摔倒一般,“美女。”
她话音一落,自己两边一晃悠,倒在了一旁。
容月无奈,看了眼淡淡,冷静道:“在此落脚吧。”
淡淡得令,便去找掌柜的要了上房,然后把人搬进了房间里。
容月坐在桌子前,脑海中一直回想着那女人说的话。
“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的话,你还放心里了?”
苏沄走了过来,在容月身边坐下。
随后想了想,又自顾自的补充道,“不过这个女人,的确邪门,我还从没见过这么不能喝的女人。”
她说着,自己端起酒,笑着喝了一口。
容月蹙眉,语气坚定道,“我猜,她也来自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
苏沄大惊,略一思索,忽然道:“是,师傅所说的那个地方吗?”
光明大陆。
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地方。
容月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信不信气场这个东西。但是我与她靠近的时候,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她与常人不同。”
就像是二师兄给人的感觉,也与旁人不同。
纵然他说的话和做的事都让人觉得不着调,可一身脱俗的气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忽视。
大概,这便是气场。
苏沄虽然隐约知道一些,可也不多。
只是看了眼容月,“那你打算如何?”
“跟着她。”
容月说罢,起身欲要上楼。
身后,苏沄叫住她,有些不放心道:“她的功夫深不可测,我和淡淡,都不是对手。”
“我知道。”
容月无所谓的笑笑,抬头看向楼上,自言自语般的道:“可她若是要杀我,有多少人保护我又有什么用呢?”
只是此时的容月并不知道,在暗处的隐蔽之处,一道黑色的身影,正握紧了手中的剑。那人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铜牌,手心里已然起了一层的汗,身上,沾着酒渍,刚才那女人砸过来的酒坛子,正好砸向他的方向。
前往南疆的途中,风尘仆仆,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
然而,武安侯殿下却雷打不动的每天往京城发一封密件,询问容月的状况。
这日,他总算是收到了一封回信。
然而,却是寥寥数语。
信来自太师府,容太师亲笔所写:吾家孙女卷款逃婚,甚好,甚好。
北凤珏原本紧悬着的一颗心,也因为这封信,忽然间松了下来。
容太师都这么说,想来应该无碍。
不过,逃婚?
月儿难道不在京城?
北凤珏连发几道密件。
可惜,无一例外的,都落在了容太师的手中,然后,一一烧成灰烬。
不过,这是后话。
武安侯殿下此时,正迎着夕阳打马清醒,冷不丁的,只感觉似乎有些在想他,于是扭头便是一个惊天大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