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和北凤珏的婚事,定在十月十,取十全去美的意思。
只是季恒和淡淡本就已经行过礼了,所以这婚事,倒成了太师府第一个要紧的大事儿。
季恒更是因为被赐婚,省去了不少麻烦的缘故,近日来心情甚好。就差没上房子高歌一曲了。
如此一来,无论他是季恒,还是江南谢家的公子,如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就只能是淡淡。
江南谢家听闻季恒娶的是太师府的人,倒是也没多做计较。
淡淡身份卑微,容月便以太师府小姐的规格送她出嫁,加上她找苏沄求来的赐婚圣旨,说是半个公主出嫁都不为过了。
季恒是北凤珏的副将,可实际上已经是朝廷的二品大员了,娶亲的规格极尽奢华,一改往日作风。
原本他是住在武安侯府的,可武安侯殿下觉得,以季恒这性子,日后可能会打扰他的清净,于是大手一挥,京城榆树巷子给他安置了一座豪宅。
当然,季恒当即痛哭流涕,侯爷,属下就算是卖了自己,也不会把钱还给你的。
武安侯殿下一袖子将人甩了出去,“出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走大运的缘故,南晋那边的士兵,出了些问题。”
季恒拿着情报,满脸都透着一个字:喜。
北凤珏接过情报一看,“红虞成魔,手段残忍,南晋军队内部大乱倒也不意外。不过有他在,乱也乱不了多久。”
他将情报放在烛火烧了,随后看着桌面上的两张红色婚书,“你说,这两种颜色,哪个好一些?”
两种颜色?
季恒凑过去看了看,婚书分明都是大红色的啊,哪儿有什么分别?
“侯爷,这,这不都一样吗。”
“废话,一样本侯问你作甚?”
他冷嗤一声,自己拿过婚书再次对比起来。
“属下看不出来。”
季恒如实相告,今天早晨,淡淡也曾问她,两把剑哪个好用点,他随便指了一把,结果险些没被淡淡打出去。
难道,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夫妻相处之道?
“请侯爷指教!”
季恒立马半跪在地,行了个大礼,眼巴巴的瞅着北凤珏。
他读书虽然读的多,可是给淡淡念情诗这一招根本行不通。
跟淡淡打一场,他又打不过。
淡淡性情冷淡,他使劲浑身解数想要博美人一笑,却屡战屡败。
北凤珏幽幽的扫了眼最近在自己面前春风得意的某个人,冷笑一声,“出息。”
随后,武安侯殿下起身,施施然的去了太师府。
季恒:“??侯爷,除了出息还有别的吗?”
武安侯府与太师府相距不远,平日里武安侯殿下都是乘坐马车前往。
近日来倒是一改往日风采,每每策马而来,都能引起一阵回眸。
“哇,武安侯殿下英姿真是迷人啊。”
“武安侯殿下刚才看我了,看我了。”
“你眼斜了吧,侯爷刚才分明是顺手买了一根糖葫芦……”
而不过眨眼的功夫,武安侯殿下身影远去,只留下身后一片的议论声。
太师府内,容月正捏着绣花针,痛苦万分的跪在容太师跟前。
而容太师拿着一根竹竿,一旁是最有名的绣娘。
“容小姐,您怎么也得绣几针,图个吉利呀。”
绣娘柔声劝诫着。
她也指导了不少的新娘子绣嫁衣,却还没遇到过容府小姐这样的,能把富贵牡丹绣成刺猬头的。
容月哭丧着脸,容太师自从亲自给两人定下婚期之后,每日里要么就是拉着容月,陪她读书。
要么就是找来绣娘和功夫师傅,教导容月。
恨不得一百零八般武艺都让容月学个遍。
容月委屈的抬起头,“爷爷,我不行……”
“再来。”
容太师声音和蔼,可手上的棍子却略显凶狠,容月头皮一紧,赶紧垂下脑袋认真的绣了起来。
然而,天赋如此……实在不是后天努力可以改变。
就在容月痛苦万分的跟针眼儿较劲儿时,突然,管家通报了声:“武安侯殿下来了。”
容月正要回头,只听见容太师一声干咳,“呵呵。”
她刚站直了的腿突然间又是一弯,老老实实的跪了下去。
“爷爷……”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阵平稳的脚步声传来。
“爷爷。”
北凤珏自然的撩开袍子,在容月身边跪了下来,给容太师行了一礼。
容太师面容平静的嗯了一声,然后抬抬手,“起来吧。”
容月立马就要起来,却被北凤珏一手按住,他摇头笑了笑。
紧接着,容太师便胡子一翘,没好气道:“老夫让他起来,你跪着。”
容月都要哭了,“爷爷,您不如让我去山上给你挑水煮茶!”
容太师冷哼一声,绝不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