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热闹?”一家字画店有什么热闹可看?叶筱筱被他拉着走进店中。
“客官,里面请,您二位来我们店就来对了,我们店是黄池最大的一间字画店了,二位是想选字呀?还是想选画呀?小店还有诗配画名家之作,不知道二位想选什么样的?”店主一看上官玉的打扮立刻笑的像朵花一样。
“我们不是为了买画而来。”
“那是”店主的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不过,看上官玉的穿戴又不敢轻易得罪。
“我是来卖字的。”上官玉微微一笑,说道:“拿一副上等的绢素来!”
“这”店主站着不动,心说:我这是卖字画的,你跑到我这里卖字画不是来寻我开心的吧?你年纪轻轻能有什么好字?别再糟蹋了我一张好绢素!
“怎么?你还怕本少爷没钱赔给你吗?”上官玉摘下腰间的玉佩拽着金丝织绳把玉佩抡成了一个圆圈。
“不敢,不敢。小的马上给您拿上等的绢素来!”
店主一看这价值不菲的宝玉被上官玉抡着玩儿,他就心疼的不得了,看这玉佩的成色,买他这样的十间店铺也绰绰有余,这人竟然不当一回事儿,如此大富大贵的人,自然不会赖一副绢素的钱。
店主从里屋拿出一副上等的绢素,只见这绢素质地洁白,滴墨而不散,自是上品绢素。
“这绢不怎么样!”上官玉撇撇嘴,对这绢显然不太满意。
“客官,这可是小店最好的绢素了,这可是产自安陵的上等蚕丝织成的绢素,您怎么还不满意?”店主以为上官玉是故意刁难。
“蚕丝最好的出处是吴兴,用吴兴蚕丝织出来的绢素才是最上等的,不过,也是,你这小店能拿得出安陵绢素已属不易了,本少爷就凑合着用吧。”上官玉将两手的袖子都往上挽了挽。
叶筱筱看见古人作画写字,都是左手帮右手扯着袖子,用右手作画,这上官玉倒奇特,他把两只手的袖子都挽起来,难道他能左右开弓,双手写字?
果然,上官玉在笔架上拿起两支笔,笑了笑对叶筱筱说:“萧潇,看完我写字,你就知道,书生并不是百无一用的了!”说罢,他双手持笔,同时落在绢上,唰唰唰,笔走龙蛇,在绢上留下朵朵梅花,一整副字,没有一丝停顿,一气呵成!
写完上官玉把笔一扔,满意的抬头看着店主瞠目结舌的表情。
“这是什么字?”叶筱筱皱着眉头看了半天,虽然她不认识战国文字,但她知道从古至今,我国的文字都是讲究四四方方,上官玉写的这形状好似一朵朵盛开的梅花的是字吗?没听说过,难道是画?那也没有这么画的。
“这叫梅花篆字。”上官玉微微一笑,说道。
“公子请坐,公子请坐,小的眼拙,怠慢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来人!上茶!”店主口中虽在说话,但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上官玉写的这幅字,他双手发抖、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副梅花篆字看了又看,口中不住的称赞:“好字!好字!真乃鬼斧神工也!”
“没想到,这小小的黄池,竟然有识货之人,本公子还以为没有人能识得我这梅花篆字呢?”上官玉品着茶,悠哉悠哉的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小的并不是这店的真正店主,我有幸在我家主人处得见过一幅梅花篆字,说起来,还没有公子这幅写的好呢!”店主也坐了下来,他小心翼翼的问上官玉:“不知公子这幅字想买多少钱?”
叶筱筱没想到就上官玉这么随便一划拉的字竟然还真有人买?她看向上官玉,上官玉狡黠的冲着她眨眨眼,对店主说道:“看你有缘,价格你出。”
“这”店主心说,还不如你说价呢,我出?高了,我赔本,低了,你又不肯卖,这不是难为我吗?但又舍不得这幅字,想到这儿,他狠狠心伸出五个手指。
“哎!看来还是不识货呀!”上官玉放下茶,作势要站起来。
“别别,公子,我加,我出这个数。”店主伸出六个手指。
“你框我呢?前面不远就是延津城,你说我这幅字到了延津城会是什么价格?告辞!”上官玉站起身,伸手去拿掌柜手中的字。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我出这个数!”掌柜把两只手张开,掌心对着上官玉,意思明了,比一开始的价钱多了一倍。
叶筱筱看见店主满头大汗,心说,差不多了,随即拉拉上官玉的衣袖,小声说道:“不少啦,一百钱够我们到邯郸的了,卖了吧!”
“看在我朋友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卖给你吧,这幅字是你的了!”上官玉又坐回了座位,端起了茶抿了一口。
“好好!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小的马上去拿银子!”店主点头哈腰的收起了那副字,进了里屋。
“萧姑娘,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再怎么说也是韩国的”上官玉差点说漏嘴,他停顿了一下说道:“都城人士,我的字怎么可能只卖区区一百钱?”
“那这老板的十个手指是多少钱?”叶筱筱想不明白,难道是一千钱?当初她的白玉马才卖了五百钱,上官玉区区一幅字就卖一千钱?不太可能。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公子,请收下,一百两银子。”店主恭恭敬敬的把银子递到上官玉手中。
“一百两银子?”叶筱筱微微吃了一惊,一两银子等于一百钱,一百两银子等于一万钱,那匹白玉马才值五百钱,这上官玉的一幅字竟然卖出了这么高的价格,不得不让人吃惊。
“萧潇,现在不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了吧?我说过,你跟着我不会让你吃苦的!走吧,先雇辆马车,送我们去延津!”上官玉很得意,从前他在韩王宫是被人逼着学这学那的,现在能在美人面前如此的露脸,当初废的那些功夫现在都觉得值得了。
“好!看来你还真不是吃苦的命!”叶筱筱莞尔一笑,跟着他走出字画店,只留店主捧着那幅字如珠如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