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三十章 洛山堡(1 / 2)城堡魅影首页

这是一个多云的天气,大块连着的白色云朵在空中漂浮着,把太阳挡在身后。有那么难得的一刻,太阳含羞着探出头俯瞰着大地,光线便直落在郁郁葱葱的洛山上、落在洛山边上的一条环山公路上、落在环山公路上奔跑着的一串车队上。

其中一辆颠簸着前进的保姆车里,阿楠将头探到前座,看着前面好像完全没有变化的山路景观,问道:“坐了快三个小时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啊?”

司机将车开进一条岔道,侧头道:“快了,就在前面。”

“我半个小时前问你也说快了!”阿楠说着拍了拍椅背,然后开始跟司机大哥侃大山,“哎,大哥你是哪里人啊?”

夏淼淼坐在窗边安静地看着手上的剧本。他们正在前往洛山堡的路上,按照计划剧组将会在那里待三个月,拍完城堡魅影非常重要的部分戏份。

此时夏淼淼已经将剧本翻到最后一页,她合上剧本,眼睛看向窗外高低错落但却让人生厌的枯草丛木。

城堡魅影讲的是一个爱情悲剧。作为吸血鬼的女主角爱上了人类,但是那个人类忍受不了吸血鬼漫长的黑暗生命,在所有的亲人都离世之后,他觉得有关自己在这世上的存在已经被完全抹去,最后在太阳的照耀下灰飞烟灭。此后,女吸血鬼就如同一个幽魂一样孤独地在城堡中徘徊,在痛失所爱的煎熬中度过她永恒的生命。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夏淼淼面上平静地看向窗外道。窗外洒在路上的明媚阳光又不见了,原来太阳又躲到云朵后面去了。

看上去一脸平静的夏淼淼,心里其实十分郁闷。自从公司起诉她违约以来,夏淼淼的日子就变得不太好过。即使不提没有了经纪人她的工作乱成一团。她也要筹备赔款,同时还要随剧组过来这边进行拍摄。

“哎!”夏淼淼看着依旧跟着她的助理阿楠还是那样子完全不受影响,忍不住轻叹一声。

车队又开了半个小时,夏淼淼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这时,她突然听到阿楠传来一阵惊呼:“哇啊!”

“淼淼姐,快看!”

夏淼淼感觉自己意识回笼了,她一脸迷茫地看向阿楠。

“快看外面!”阿楠一脸兴奋道。

随着阿楠的挥手示意,夏淼淼抬头看向窗外。她曾经坐在火车里远远看过几眼的洛山堡近在眼前。

当夏淼淼近看时,她直面地感受到这座仿造的城堡要比她想象的来得更加巨大,融入到葱茏的绿意中,好像让她穿梭时空来到另一个世界。让她意外的是,城堡的白色外墙被岁月侵蚀变得斑驳,混合着惨淡的灰色,显露出颓败的气息。在这个多云的天气,灰蓝色的屋顶和屋檐有那么些厚重的感觉,沉淀着历史的古朴感扑面而来。

震撼是有的,但如果要说多梦幻漂亮,好像也没有。夏淼淼静静地想道。或许应给更靠近一点?

车继续往前开向,向城堡靠近的同时也向停车站靠近。

很快车队在停车场停下来,众人纷纷下车。

王格平导演一下车就举着个扩音器开始讲话:“大家都知道我们的拍摄任务很紧张。因为三个月后,城堡将作为游乐场的一部分面对公众开放……”

夏淼淼没有太在意导演在讲什么。她观察着他眼神扫向哪里,趁他不注意自己的时候慢慢地动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快要躲到车后的时候,原本站在她附近的阿楠开口了:“淼淼姐,你要去哪?”

“嘘!”夏淼淼还在继续往后退,她对着阿楠竖起手指轻声道。可是阿楠傻呼呼地还想继续往下说,夏淼淼这时也看到王格平的视线就要转过来了,她只好将阿楠一起拉到车后。

“我在这里要提醒大家一句,没事不要在城堡里到处乱跑。因为我们只租借了一小部分地方作为取景地,同时现在城堡还在维修中……”王格平视线扫到夏淼淼刚刚站的地方,他完全没有发现一下扫了两个人。

夏淼淼倾听着发现导演没有停下讲话,这才松了口气。她熟练地将身上的衣服翻过来穿,又拿出一顶帽子将已经扎起的头发往帽子里一放,转头看向一旁的阿楠道:“我离开一趟,你帮我掩护掩护。”

在阿楠的助理生涯中,她最怕听到的两个字就是自家的艺人跟她说“掩护”。“掩护”这种东西,做好了她半点功劳都没有,做不好她一定有过错。

阿楠正一脸沉痛地想着,夏淼淼已经绕过车身准备走了。阿楠见她又有动作,连忙道:“等等,你什么时候回来?”

夏淼淼朝她眨下左眼道:“很快,马上回来。”下一秒她已经混入了正在搬运道具的工作人员中,一下子就走远了。

“这么重,我来帮你吧!”

“哦,好啊。”

阿楠看着夏淼淼帮别人抬东西渐走渐远,内心一阵狂吼:怪不得你要把自己的脸涂得那么丑!旁边地小哥你醒醒!她只是化了个妆,你怎么就认不出来了呢?

没多久,夏淼淼已经顺利脱身离开了剧组。她目标明确一路往城堡的方向走过去。

“从这个角度看,还蛮阴森的。”夏淼淼站在大门前仰头看着城堡。从她这个角度看,外墙从白色过渡到红色。红色的石砖上绿色的、枯黄的爬山虎攀附着,一路延伸到拱形的窗户上。她怀着好奇心,从敞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夏淼淼只顾着抬头专心去看由各式或圆润或凌厉的线条构造出的灰白色的建筑。然后,她就被迎面走过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嘶,不好意思。”夏淼淼因为疼痛而轻呼一声,但她马上就低头给对方道歉。但她始终没有听到回答,于是她奇怪地抬头看向那个人。

大概二十多岁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感受到疼痛,脸上维持着面无表情,如死水般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