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照不以为然。
他也并非故意为之,他本意只是想收收戾气,谁成想竟因此突出了情雾的作用?
也没想到,那本应只适用在他和焕熙身上的情雾对呆呆竟然也起了作用。
这叫什么?这叫莫大的缘分!冬神如何能怪得了他?
再瞧瞧冬神方才那么紧张呆呆的模样,他总得为这个几千年没有动过心的老神仙好好考虑好好谋划一番。
噬照将此番言论同焕熙骄傲地扯了扯,焕熙眼皮乱跳,依旧觉得甚不妥当。
“你不用担心,若是此次成了冬神一桩喜事,我可就是她的恩人了。”
事实却是,冬神并没有领这个情,很久以后,有喽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冬神带着一位上仙,骑着一只神兽,气势汹汹地离开了魔界。
还留下一张纸条。
焕熙被吓得不轻,噬照也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接了那纸条,见上面写着:本神君迟早会来端了你这魔窟。
噬照:……
往天庭回的木木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上两个主子之间的怪异气氛。
它方才在魔界转悠了许久,硬是没瞧见他们两个,哪成想后来一看见,气氛就尴尬成这样了呢?
它的后背也不短啊,之前过火海的时候,他们不是还一个后背贴一个胸膛么?
怎么现在,这中间就准备隔一条银河了呢?
木木什么也不知道,木木也不敢问,今日的委屈越积越多,于是只闷闷地飞回四季宫。
如此一来,世界就更加安静了。
冬神坐在前面,正保持着一手撑腮的姿势,精致漂亮的一张脸上浮着一层薄红,她低垂着双眸,贝齿咬着朱唇,还是很难得的一副为什么所困的模样。
今天……真是……惊呆了她的一天。
微叹一声,眸光瞥见自己身上完好无损的长裙,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懊恼,刚刚,她就是在呆呆的目光下,用法术还原了这件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
极度羞耻。
一想到羞耻,她咬唇的力道又重了一些,有些咬痛了自己,冬神低低地“嘶”了一声。
谁料,身后呆呆竟然哑着声音怯弱问道:“你……是还难受吗?”
天杀的!他问得这么无辜做什么?
天杀的!她现在就想去端了魔窟,将噬照那厮扒了衣服挂在南天门上!
“不难受!”
千年来,今日真是破了她太多的第一次。
比如,现在是她第一次吼着说话。
呆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的脸色已经趋于正常,甚至还有几分仙人特有的风骨显露出来,他小心地挪了挪屁股,往前靠了靠,纠结了半天,想说什么也多次放弃。
他……不知道冬神现在是怎么看他的。他……他害怕冬神会不要他了。
也真是该死,他竟然对冬神做了那般事情,他不会是迄今为止,最短命的上仙了吧?
呆呆抿着唇,好看的脸颊上流露着真实的后悔,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缘何会如此放纵?
他骨子里莫非有孟浪轻浮根植?这可如何是好?要是冬神心善暂且留了他一命,他下次再犯再不知好歹,岂不是真得天打雷劈?
于是各自揣着各自的心思,一直到冬宫门口,都没再说一句话。
从木木的身上下来,呆呆还想上前同冬神说几句的,好歹传递一下自己的万分愧疚之情,谁知冬神傲娇地“哼”了一声,竟摆了摆衣袖,继续回石头上去睡了!
又……睡了?!
呆呆微微张了张嘴,这萦于心口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挠了挠头,同木木对望了一眼。
“呆呆主子。”木木一点一点挪过来靠着呆呆,“你是不是惹冬神主子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