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是指清渊不会说话吗?”少年反问了一句,不过没有等回答,又自顾自地回道,“幽台不教人沉默是金,却也不教人妙语连珠。”
“那清渊自学的不错。”刻意忽略少年语气里的些许不悦,阮山河故作夸奖,少年却又沉默了下去。
直到女娃娃被送回来,阮山河准备去接的时候,一双细长的手先了他一步:“我抱吧。”
阮山河抬头,阮清渊已经抱过女娃下了轿子,唇角一勾,这小子,还不是看到了他刚刚松筋骨,有意帮他分担?
幽台……还教会他端着了?
下了轿,眼前一片开阔。护城河很宽,河上停着一艘画舫,显然是为他们准备的。
岸上站着一个人,看见他们下来赶紧迎了上来:“真是城主。小的刚刚看见有人抱了个孩子出来,没敢近前。”
说话的人跟阮山河差不多年纪,阮清渊还在思忖,阮山河就开口道:“清渊,这是府中管家沈贵,你唤沈伯就好。”
阮清渊的“沈伯”还没发出一个音节,沈贵已经先对着他行了个礼道:“这是四公子吧?小的见过四公子了。”
一个约莫五十的人对着他七岁的孩子行礼,阮清渊心里有些堵,却依旧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沈伯客气。”
沈贵大概是惊讶于阮清渊的态度,抬头仔细看了眼阮清渊,一抹惊色在眸底划过。
不过,转瞬,他惊诧的目光就落在了阮清渊手中的孩子上。
这怎么去接个人,还附带了一个呢?
“走吧。”阮山河沉沉开口,天色将晚,从这里回阮府还得一个多时辰。
女娃娃依旧是睡了一路。画舫上有桌椅,因为冬天,都铺了上好的毯子,阮清渊便把女娃娃放在了桌上。
“得给她取个名字,总这么娃娃的叫,不好听。”阮山河坐着呷了口茶,看着女娃娃开口,“清渊有想法吗?”
他本是想逗逗这个孙子,却不料阮清渊真的思考起来。
片刻。
“遇见她时正是卯时,黑夜未尽,白昼渐起,日月同辉,叫明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