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筠之就这么靠在辛子煜的胸膛上,呼吸着曾经熟悉的气息,侧着头盯着窗外,任由思绪飘飞。
辛子煜见她久久不说话,心下有些忐忑,捧起她的头,认真问道:“你还是没办法原谅我吗?”
穆筠之愣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所指,她曾说过他是加害者来着。
穆筠之摇摇头:“不,从木小竹答应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原谅你了。当时跟你说那些话,只是想让你离我远点儿,免得牵连到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当一个人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很多事情,就都可以原谅了。
辛子煜微微蹙眉:“可你看起来还是很不开心,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那个被她刺穿了心脏的男人来向她索命?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对这个世界已经提不起任何的兴趣,也没有了任何的留恋?
难道要告诉他,自己并不是迷路了,而是已经走完自己的路了?
不,不能,如果把这些话告诉他们,他们并不能感同身受地理解,除了引起担心以外,不会有任何的意义。
就算是要振作起来,那也只能靠她自己,别人一点忙都帮不上的。
就好像一个没有求生欲的绝症患者,医生的医术再高超,都无法救回一颗求死的心。
穆筠之仰起头,微笑着回道:“我没事,真的。”
穆筠之就这样在半月林住了下来。可才住了不到一周,曹漓就打来了电话告诉她,傅姜在酒吧跟人打架,双方都挂了重彩,他的腿也被打折了。
穆筠之立即就动身回了市,等辛子煜回到家时才知道她已经走了。
气得他立马就派了人去调查和傅姜打架的那帮人。
可怜那群小混混,重伤未愈,又添了新伤。
……
回到曹漓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曹漓上班去了,杨烈去了他的小速运公司,只有傅姜一个人在家里。
穆筠之进门就看见他正坐在沙发上,打满了石膏的腿架在茶几上,优哉游哉地嗑着瓜子看电视。
傅姜见她进来,还把手里的瓜子朝着她递了递。
穆筠之没有接他的瓜子,坐下之后,问道:“怎么突然打起架来了?”
傅姜可不是爱惹事的人,以他的性格,即使遇到一些矛盾摩擦,他也会想办法化干戈为玉帛的。
傅姜淡淡地回道:“因为一个妞儿。”
“一个妞儿?”
傅姜知道穆筠之会一直问下去,干脆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嗯,前段时间认识的,当时她说她是单身,那我也是单身,大家都是饮食男女嘛,自然会想要进一步灵与肉的沟通啊。可是过程中她好像有些不满意,我也没太在意,第二天我们就各奔东西了,谁知道没过几天,她就带着几个男人在酒吧找到我,说我强了她。哥们儿行得正做得直,绝对不是那种无耻之徒,也受不了这委屈,于是就干了一仗。”
“不满意?”穆筠之乜斜着眼睛看着他,抓住了重点:“你不行了?”
“卧槽,老子正当壮年,怎么可能不行呢!”
“那人家能气成那样儿?还不惜状告你强暴也要收拾你一顿,那肯定是气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