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三个人换好了家居服,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筠之,你和徐一海见面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曹漓开口问道。
“什么?你和徐一海见面了?”傅姜猛地回头看着她,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你疯了?去见他干嘛?”
穆筠之各看了他们一眼,“所以,你叫我们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这还不重要吗?你忘了我们的计划……”
不等曹漓把话说完,穆筠之就开了口,冷静地纠正道:“那是我的计划,不是我们的。”
傅姜眼神一凛:“哟,你这就有点过河拆桥了吧?!”
“新车开着怎么样?被美女包围的感觉爽不爽?”
傅姜被这句突兀的问话搞得愣了一下,旋即,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穆筠之无所谓地挥挥手,“我只是突然觉得,有钱的感觉似乎真的挺不错的,不仅地位、名望、关注唾手可得,还可以很轻易地得到更多的人脉,给生意带来极大的便利,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总有人说,有钱人只会越来越有钱,那是因为有钱人都抱团了,资源共享,从而钱生钱。”
她又转向曹漓,解释道:“我跟徐一海只是谈了一点生意,没别的。”
这一席话说得曹漓心惊肉跳,都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谈生意了,这还叫没别的?他仿佛突然不认识穆筠之了一样,惊诧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居然变得如此唯利是图起来,满嘴都是钱钱钱,好像她的眼里除了钱就什么都没有了一样。
“那你的计划呢?”良久,曹漓垂下了眼皮,盯着面前的茶几桌面,低声问道。
“什么计划?那个去送死的计划吗?忘了吧,你们就当从来没有过。”
“穆筠之!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找我们帮忙的是你,现在说放弃的也是你”傅姜生了大气,他一把揪住了穆筠之的衣领,厉声质问道:“你别忘了,我们可不是你的手下!”
穆筠之也不挣扎,她就这么任他抓着,距离太近,她都看到了傅姜额头上的那一颗微微渗出来的汗珠。
“好,就算我不放弃,那我们来推演一下”穆筠之拨开了傅姜的手,盘腿坐在沙发上,严肃且认真地说道:“按照我们一开始的计划,通过破坏他的走私以及我们高调炫富的方式,成功引起徐一海的注意之后,他会怀疑我们也在走私,然后烈哥就把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演员推出去,让徐一海主动去联系他,从而拿到告发他走私的证据。”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徐一海为什么打擦边球这么多年都可以安然无恙?你们以为这种小伎俩他会看不出来吗?”
“实话告诉你们吧,茶舍那一次,我发现他的段位远在我们之上,城府深不可测到难以想象。”
“所以你就打退堂鼓了?”傅姜问道。
穆筠之点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和烈哥都有自己的家人,这个赌局风险太大,不能把你们也搭进来,我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
这句话是她今晚说的唯一一句肺腑之言,不过,这个顾虑并不是和徐一海喝了茶之后才有的,而是在公司建立之前就有了。
“人生在世,就是图个乐儿,赚更多钱,找更多乐子,这样的人生也没什么不好。”
说完这句话,穆筠之起身回了卧室,曹漓和傅姜对望了一眼,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实在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