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瑶等了两天也没有等到谷新雪的电话,原本想去问她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但连着两次谷新雪似乎都没空跟她聊天,不是忙着跟徐一洋在滑雪就是和闺蜜们相约去了温泉山泡温泉。
她大概猜到了谷新雪是有意在推脱,但也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别人,只得作罢。
来回思忖了半天,谢静瑶决定自己亲自去问。
四十多分钟后,她就已经站在公寓门口了,来之前她提前给辛子煜打过招呼了,她给的理由是想和穆筠之聊聊天。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要是在半年前,辛子煜护穆筠之就跟母鸡护小鸡仔一样,生怕谢静瑶刺激到她,但现在不同了,谢静瑶才是他不离不弃的至交好友,而穆筠之不过是一个欺骗过他,现在又和他相互利用的功利女人而已。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所以当穆筠之看到谢静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而保镖并没有阻拦的时候,既诧异又觉得情理之中。
保镖们不知道,他们真正要防的其实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说,在此之前穆筠之并不知道自己的决心到底有多强烈的话,在看到谢静瑶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
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一段话,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在面对无法承受的重压时,会经历几个过程,先是愤怒,继而害怕,随后绝望,直到脑子里那根代表着精神状态的弦以不可逆的姿态崩断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这种恐惧平时都是隐藏起来的,只有当加害者出现的时候,它才会解开封印被释放出来,如脱缰的野马。
但此刻的穆筠之却发现,其实还有最后一种过程的,那就是平静。
当足够大的仇恨成功攻占了恐惧的领地,顺利插旗为王之后,最终表现出来的状态,她称之为平静。
所以穆筠之只是顿了两秒,两秒之后,她笑意盈盈的下了楼,对谢静瑶打着招呼道:“静瑶姐。”
这一声静瑶姐让谢静瑶当即就微微蹙眉,她没想到穆筠之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能对自己笑得出来。
是她重创后失忆了还是她真的大度至此?
可她还如此清晰的喊自己静瑶姐,那必然不是什么失忆,但谢静瑶同样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大度,她再一次后悔了当初不该留她一口气意图去刺激辛子煜,她应该让那两个人一直守到她尸身僵硬为止的。
“穆筠之,咱们就不要演戏了吧。”谢静瑶冷着脸说道。
这句话逗得穆筠之差点没忍住笑出来,raaqueen居然也有不想演戏的一天,这对她来说,可真是有生之年系列。
谢静瑶并不理会穆筠之眼中的嘲讽,她继续质问道:“你到底想干嘛?”
“你也知道有句话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我现在只不过是想好好活着,锦衣玉食的活着,静瑶姐非要赶尽杀绝吗?”穆筠之摊开双手表现得十分的无奈,言下之意,我不会再计较前事,你也不要再为难我。
谢静瑶似乎不信:“你和杨烈明明有足够的实力和财力可以自己撑起公司,为什么非要拉上辛子煜?你欺骗了他,还指望他能像半年前那么爱你么?你做梦!”
穆筠之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静瑶姐这话就严重了,什么爱不爱的,只不过是合作做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