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自己似乎身处于了一片柔和不已的海浪当中,那种水流微然起伏的感觉让自己觉得颇为亲切。而在此之后,一道又一道或明或暗的七彩光华自海浪中冲天而起,每一道似都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但王斩却是因此而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些力量都很强大,自己也好像都能驾驭一般。可唯独在最本能的感觉之上,却总是隐隐差了那么或多或少的一丝。
“抱歉了……我要找的应该并不是你们。”王斩轻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七彩的光华因此而悄无声息地隐匿而去了,留在他身侧的,再度只剩下了起起伏伏的浪涛。
而王斩对此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略带自嘲之意地再度笑了笑:“可能我确实没有成为一名战师的天赋吧,等以后我能变强一些的时候再回来看你们,保重了。”
王斩说罢便准备睁眼退出这种状态了,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颇为和缓的浪涛却是骤然冲天而起,以斩断天地之势直冲苍穹。在那浪涛之间,似隐有一柄上下几乎各触天地的巨刃傲然立于世间。
就如父亲先前所说的那般,眼前这柄巨刃就仿佛是自己脉络与骨骼的延伸,每一寸上都散发着自己的力量气息。浑然天成,没有半点冲突之感。
王斩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略然抬手直指向了惊涛骇浪之间的巨刃:“我还有半世未战,你可愿随之?”
“嗡!”
浪涛于瞬间再度归于了水流之内,而那柄似已贯穿了天地的巨刃,更是没有丝毫迟疑便飞向了王斩的手中。
“哈哈哈哈哈哈……这小家伙终归也是我的儿子,又哪能只像你呢?对吧?”
王斩有些愕然地睁开双目时,发现父亲正在肆意仰天大笑着,而周遭的玉石剑璧已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旧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那所破旧茅屋。
右手传来的冰冷触感让王斩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在自己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了一把通体锈蚀斑斑的铁剑。沉重且森冷,而且散发着极重的铁腥气息,闻起来分外刺鼻。
“父亲,这把剑……”
王斩下意识想询问这一连串的事件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再等抬头观看时,却发现父亲已然消失得没有半点踪迹了。
如果不是手中确实多了一把锈蚀的战刃,王斩甚至不愿意相信刚才的这一切真正发生过。太过突然,也太过难以理喻了些。
就在此时,自茅屋之外传来了一阵极轻的敲门声,同时响起的还有福伯分外忐忑的声音:“王斩,你在家呢吗?我有些事想跟你商量。”
王斩轻叹了一声,将铁剑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回身开门过后对着福伯略施了一礼:“您说吧,什么事?”
福伯见他依旧如常之时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更是面露恭敬之色地垂手侍立道:“我刚才跟村里众人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送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