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光姆虽是师兄妹,但方才并未出手攻击此人。加之光姆又实在狂妄,看起来倒是与我势如水火。此人应该不会将她做下的事牵累到我身上。”
诺日博心中暗想。
“不错,帮理不帮亲,一听这话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心智不一般啊,比起你师妹可强多了。”
果然,钟黄听了他的话,点头赞叹着。
“我可以原谅你,也可以原谅你的师妹。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三个小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哦?大师但有所询,小僧知无不言。”
诺日博镇定地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何人,她又是何人?”
本以为钟黄定劈头就要质问光姆为何要暗害于他,自己是否与之同谋之类。为此诺日博早就在心中想好对策:总的原则是要将一切责任都推脱给晕厥的光姆。
却没想到是自己想岔了,钟黄压根就没提这茬。
“小僧诺日博,是吐蕃圣教中人,唐国人称为黑禅教。小僧师从法王座下大弟子、八极天龙克梵巫,至于她,她是……”
诺日博实话实说。不过话到此处,他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唐国有句名言,最是难防枕边风。当年汉高帝制定天下,何等英雄?却也有轻敌冒进,被围白登之时。
眼看匈奴就要成事,却不防陈平献奇计,贿赂了冒顿单于的阏氏,使其在冒顿身边大吹枕边风,最终高帝竟得以解围。
若非如此,大汉历史或会改写。
如今看来,光姆这女人在本师身边吹起枕边风也极为厉害,丝毫不输于当年的阏氏。入门不过十载,竟然就得授神功。这还得了?!
此次回去之后,真不知她还会如何在本师面前吹我的风……
所以,最好此人一怒之下将她除掉,也替我了此心结。
不过我若是直接告知此人光姆的真实身份,恐怕会引起他的忌惮,反而会投鼠而忌器,弄巧成拙。
不如这样……”
“她,她是我刚入门的小师妹,光姆。”
诺日博不动声色间就思虑极深。在给钟黄的信息中刻意隐瞒了光姆明妃的身份,将她说成了一个刚入门的无足轻重的小师妹。
“哦?那么她方才为何自称是你师娘?”
钟黄疑惑道。
“呵。”
面对质问,诺日博的面色丝毫不变,还对着晕厥在地的光姆冷笑了一声。
“不过是新近依靠美色魅惑了本师,才得以榻前侍奉一二罢了。一婢女耳,安敢说是吾师娘?”
“哦!是这样啊?”
钟黄摩挲着下巴审视诺日博,又回头看了眼地上的光姆,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第二个问题。黑禅教的总部在哪儿,八极天龙是否都在总部供职?”
诺日博闻言奇怪地瞟了眼钟黄,不知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此事对于武林中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他倒也不敢瞎编排,只能如实回答。
“圣教总坛位于赤山之巅,吐蕃无人不知。大师若是有意前往,小僧愿意头前引路。
至于本师与各位师叔,都各有宫观弟子,拱卫于赤山的千里方圆。”
诺日博的这番话倒也不算夸张。
黑禅教毕竟是吐蕃国教,可以说吐蕃武林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因此其规模之大,不是中原任何门派所能比拟。
诺日博以为一般人第一次听到此事,定会大为吃惊。因此他一边说,一边偷眼观瞧钟黄的表情,可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钟黄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
“第三个问题。刚才你师妹偷袭我所用的是什么功法。”
“来了!”
诺日博一边在心中暗暗警惕,一边迅速组织语言。
“她刚才所用的是黑罡超魂法咒,圣教秘传之法。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她学艺不精,反害了自己,贻笑大方了。”
“哈哈!你也别替她谦虚,我刚才差点就中招了呢。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似乎你在这法咒上的造诣比她还要深些。
不如,你来陪我练练?其实,我觉得这功夫挺有启发性的。”
钟黄伸手邀请道。
“……不敢!小僧虽略通此道,不过这法门对大师这样的大周天强者是丝毫无用的。小僧并不敢在方家面前献丑,还请恕罪!”
诺日博不知钟黄为何突然对超魂法咒起了浓厚的兴致,只是连连摇头拒绝。
开玩笑,他躲还来不及,怎么敢主动凑上去作死?难道他诺日博看起来比光姆那蠢女人还要愚蠢吗?
“那我们换一个。刚才我抓住她的足踝时,感觉到她的腿部似乎变成了坚木铁石一般。而且力量大增,我差点就没握住。
这招又叫什么,你学过吗?”
见诺日博拒绝之意甚是坚决,钟黄也不勉强。只将话锋一转,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