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苏的脸颊不知是见了她才泛红的,还是因为这浴宫中温热而泛红,浅笑温良,“陛下赶着来看臣侍的伤势,还是……,来看臣侍沐浴?”
他的眼底,有种捕捉不到的邪性,一闪而过。
“呀,苏苏受了一次伤,也开始会开玩笑了。”
两个人距离并不是很近,加上淡淡的水汽,沈醉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如果他真的就是凤灭,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沈醉忽然觉得这水雾弥漫的浴宫有点可怕,不自觉地与慕水苏保持距离,不敢再直视他。
慕水苏继续垂头,认真调那一份还未完成的香膏,“陛下脸上的伤势,可好些了?”
沈醉摸摸自己的脸,自从前日萧怜将炎阳火传给她,这伤口就愈合地飞快,他若是不提这件事,她都快忘了,“好多了,毕竟皮外伤,比不得苏苏心口上的疼。”
慕水苏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胸口微敞,明显身上还缠着的厚厚的纱布,一身洁白,如霜雪玉树。
“谢陛下关心,臣侍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今日便可以拆去绷带了。”
“要不,朕帮你吖!”沈醉小心向前挪了一步,“朕不会捆,但是拆,还是很在行的!”
慕水苏调香膏的银勺停了下来,转头看她,竟然不拒绝,“那就有劳陛下了。”
“客气什么,大家自己人!”
沈醉心中打鼓,不停暗暗安慰自己,不就是看看胸嘛,又不是没看过男人的胸,怕什么!
可是,慕水苏似乎并不是只想给她看胸,还等着她来扒衣服。
他又将手中的香膏仔细调匀,这才放下银勺,拾了桌上的布巾,仔细擦了手。
之后稍稍敞开双臂,向她迈了不大不小的一步,依然是温良的浅笑,“臣侍准备好了。”
沈醉有些呆,难道你不打算自己把衣裳先解开吗?
她两眼盯着他腰间松松系着的腰带,有点迟疑,现在脸上莫名发红发烫的怎么是她?
早知道会这样,这种扒衣服看胸口的事,应该让萧怜那个变态狂来做!
慕水苏全然没有以往的恭谨,倒像个男人在闺房中等着女人服侍他宽衣解带。
沈醉听见自己喉间咕咚一声,来吧!豁出去了!
若是他胸口没有凤尾刺青自然最好,若是有……
那日山中,众人查看凤杀死士尸体的时候,慕水苏也知道她躲在草丛中,所以,他若真是凤灭,身上的凤印被她见了,他必不会任由她安然离开!
那么按照之前的约定,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她若是还没出去,萧怜就会杀进来,之后两人联手,先制服这个凤灭再说!
沈醉也挪了一步,靠近慕水苏,微微低着头,看似有些羞涩,实则掩盖慌乱,伸出两根手指,将他腰间用作腰带的丝绦轻轻一拽,那衣袍便如水分流一般地敞开了。
还好,穿了裤子!
沈醉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拆绷带!
她稍稍抬头,慕水苏的胸膛和肩膀不管她想不想看,都扑入眼帘。
他还真是藏得好,外表看起来文文静静,弱柳扶风的模样,一身的肌肉线条却是分明精致到了极点。
沈醉两只爪子停在半空中,盯着眼前的纱布,从哪儿开始啊!
裹那么厚,将胸口挡得严严实实的。
慕水苏双手轻轻握了她的爪子,从自己腰间穿过,送到后面,垂眸低声道,“陛下,在后面。”
这样轻轻一拉,沈醉就与他更近了,脸几乎贴在他的胸膛纱布上!
他身上淡淡的草木清香,沁入鼻息,又温柔,又清浅,真是好闻。
沈醉忽然懂了为什么有些人喜欢流鼻血了,她现在就有种要爆血管的冲动!
她顺着他的手牵引,摸到了纱布系在腰后的结,故作镇定,“好的,让朕来!”
“好。”慕水苏重新微张开双臂,他在她头顶,声音淡淡,却一听就种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笑得让她心虚。
沈醉指尖有些慌乱,不小心触碰到他后腰上的皮肤,便是一抖,“啊,对不起。”
她紧张地顺口道了个歉,手上一抽,将那纱布系成了个死结……
扯!扯不开!
再拽!还是拽不开!
沈醉脸涨的发麻,想用额头重重撞在慕水苏胸口上,将自己撞死算了!这活儿,没法干了!
“额……,内个……,怎么办……?”
“陛下将衣衫去了便可。”慕水苏倒是循循善诱。
“啊,好主意!”
他是不是算准了她今天就是来看他的胸的,所以,连脱衣服这种事都不自己动手!
沈醉将手从他腰间收回来,把挂在慕水苏肩头的薄薄浴袍给褪了去。
衣衫滑落的瞬间,的男人就在眼前,啊!真的要爆血管了!
“我……我去后面!”
她低头想他微张开的手臂底下钻过去,溜去背面,却被那手拦腰截住,“就这样,醉儿!”
沈醉:“……”
慕水苏的声音,不容她不从,若是不从,他就会……就会伤心……!
“好叭……”
没了衣衫的阻碍,撕开纱布倒是顺利地多。
咔嚓!撕开死结,然后,一圈一圈绕开纱布,沈醉的双臂从慕水苏腰间穿过,回到前面,再从脖颈间绕过去,再回来,如此反复。
这纱布不知道是谁缠的,缠了这么多层,回头一定要赐他死罪!
沈醉在心里暗骂。
慕水苏微垂着眼帘看着她,目光一如往昔。
他周身温柔如水的气息,总容易让人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