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志伟和区士雄的手有惊无险。
他倆从施害者变成受害者,马其莎从受害者变成了施害者。
钟琴和钱薇薇从帮凶也成了受害者,和洪志伟、区士雄、马其莎并列,站在夏天阳的面前。
夏天阳看钟琴和钱薇薇戴着太阳帽,走过去,她倆吓得抱住头。
“手拿开。”夏天阳轻声说。
两人摇摇头,几乎带着哭腔,说:“老师,求您了,别……”
“拿开!”夏天阳异常严厉地大叫一声,把其他办公的老师也吓一跳。
钟琴和钱薇薇哭丧着脸,夏天阳摘掉了她们头上的帽子。
夏天阳哈哈一笑,说:“你们还知道什么是羞耻啊?”
两人羞愧难当地低下头。
“我滴个神厄,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耍酷?还是玩自己呢?中午看见你们还像出嫁似的,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要出家啊?!”
夏天阳连讥带讽,很是揶揄。
马其莎忍不住笑了一下。
夏天阳低着头眼睛逼视着她。
“你还笑得出?!他们四个为什么这样?我告诉你,任何事情都有因果,你干的事,迟早会遭到报应!我就不懂了,你这漂亮的外表下面,怎么就如此的肮脏龌龊呢?”
夏天阳幽灵一般说话的语气,马其莎脸上阴晴不定,怪异无比。
“还有你们两个,男人,你们是男人吗?怎么老是在证明自己是卑鄙的小人呢?看看你们的手,报应!“
夏天阳指着洪志伟和区士雄,越说越气。
“你们两个,这样子,肯定能大红大紫,来,给你们照一张相,打印出来,贴在我们班的教室门上,辟邪不说,还能驱赶小人,吉祥物呢。”
夏天阳说着掏出手机,做着要给她倆拍照的样子,两人吓得要死,抱成一团,钱薇薇抽泣着。
夏天阳给帽子给她们戴上。
“你们五个人,还真验证了孔子说的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个养,我希望你们理解为教养。”
“一个人要是没有教养,人生就是个证明题,证明自己是不是人类如果有教养,那就是选择题,选择自己做什么样的人,走什么样的路。”
“人,最主要的是要有羞耻心、荣辱感。不要老是被别人指着自己叫人渣。”
夏天阳说的是口干舌燥。
“你们自己领罚!”夏天阳有些感觉,跟希望班的学生在一起,脑容量不够不说,还有点缺氧的感觉。
“老师,千万别让我们打扫卫生,扫厕所。”马其莎马上说,作出很害怕的样子。
夏天阳太了解他们了,乡下的学生不怕干体力活,扫地、扫厕所他们早轻车熟路,她的意思就是想让夏天阳罚他们打扫卫生。
包括做检讨、通报批评,是很多调皮的学生求之不得的,他们清楚,九年义务教育,学校是不能开除学生的,通报批评只会给他们带来“成名”的刺激。
夏天阳心凉了半截,马其莎这么说,就是内心还是没认错,自己说了一大堆,就是对牛弹琴。关键是明知是对牛弹琴,也要说,万一哪头牛会“哞”一声呢?
这种概率跟买彩票似的,明知道中不了,还得要买,因为有希望,不买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你们都和马其莎的意见一样?”夏天阳问其他四人。
上次洪志伟和区士雄因为抽烟一事受到过责罚,上次是背书,把他们折磨得够呛,看钱薇薇和钟琴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
“欧了,就听你们的,不扫地,不冲洗厕所。”夏天阳心想还和自己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正好来个将计就计,“今天把文言文口技读熟,周五放学前背诵下来。”
马其莎呆了一下,其他四人睁大着眼睛,现代文都读不顺,还背古文,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回我听你们的,礼尚往来,以后你们得听我的,我到时候检查,如果没有完成,考虑一下后果。”夏天阳挥挥手,让他们走。
“这毙夏真够狠的,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头。”马其莎边走边说。
“老大,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中了毙夏的奸计了,好日子到头了。”钟琴叹了一口气。
“背古文,那可是生不如死,哎呀,我还真想出家。”钱薇薇神情很是沮丧。
“咿,你们说毙夏是不是喜欢我呢?他说我美丽的外表,嘻嘻……”马其莎自我感觉良好,有些陶醉。
“老大,毙夏后面还说了六个字呢,内心肮脏龌龊。”钱薇薇一字一顿地说。
“切,先要漂亮,不就是犯了点事嘛,我怎么就肮脏了,还龌蹉。”马其莎不以为然。
“老大,你看看毙夏的老婆,赵弋戈,你除了年轻,还有什么啊?”钟琴劝她不要异想天开。
“比起赵弋戈,老大外表虽然没法比,内心却比她强多了。”钱薇薇看她那自以为是的样子,心里有些酸。
“就是!”马其莎笑容满面,不一会儿,笑容凝固,“好你个姓钱的,你敢骂我,看我不撕了你。”
三人追逐着进了教室。
夏天阳决定先晾晾马其莎,让她先反省反省。
他找来段太伟、王中旺、钱薇薇和钟琴,班上抽下午第四节自习课,组织体育比赛。
“就按体育中考的项目,男子1000米、女子800米跑步,投掷实心球和一分钟跳绳。”夏天阳说了自己的计划。
“可我们女生人数少。”钟琴提出了疑问。
“人数少,无所谓,按平均分值算,也可以单挑。”夏天阳其实就是让他们转移注意力,校运会的篮球训练不停止,消耗他们旺盛的体力。
夏天阳看他们四人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