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的子民,义不容辞!”
两个大男人没有太多感人的语言,这已是他们能说的最催情的话。
孟秋一走,荷花池边就剩下季凝烟和萧瑾玄四目相对了。
萧瑾玄什么也没说,径直朝着季凝烟走去,从身后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他的下颌抵在季凝烟的肩头,深深叹息着。
两人谁也不曾开口,似乎都不想打破此刻的平静。
许久许久,萧瑾玄淡淡道:“等我回来。”
他松开手,在季凝烟额头落下蜻蜓点水一吻,吻完后他笑了,笑得温文尔雅,像个大傻子一样。
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逃亡的那些日子,虽然危险重重,可又充满简单的幸福。
季凝烟鼻头一酸,突然冲上前紧紧抱住了萧瑾玄的腰身,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哽咽道:“我等你回来!”
萧瑾玄轻轻抚摸着季凝烟的脑袋,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两人相拥许久,季凝烟松开了手。
“回去吧。”她说,她希望萧瑾玄无论何时都能保持最好的状态,尤其是要上战场,更要休息好。
萧瑾玄重重点点头,心中虽有不舍,却还是走了。
目送着萧瑾玄远去的背影,季凝烟傻傻的站在那,她就那样望着,纵使心中万般不舍,却也不敢开口让他留下。
直到萧瑾玄消失在尽头,季凝烟才在石凳上坐下,她双手撑着下颌,看着河池的方向发呆。
忽地响起一阵笛声,笛声悠扬婉转,凄美动人。
玉无痕一袭白衣站在屋檐之下,纤长十指跳动在长笛之上,他目光哀婉,指法精妙。
一曲毕,他徐徐挪步到季凝烟身边坐下。
“你有什么打算?”他问,拎起茶壶为季凝烟倒了一杯茶。
季凝烟摇摇头,她需要冷静冷静。
“那你想怎么处置季婉如?”
季婉如心狠手辣,留下迟早会成为祸患,玉无痕希望能除之而后快。
可,让季凝烟杀人,她似乎有些做不到。
玉无痕看出季凝烟的犹豫,忍不住无奈的笑了。
“你总是这般心软,可她要杀你的时候,可曾像你这般心软过?”
自然是没有。
季凝烟辩解道:“不是我心软,而是……”
“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玉无痕自动请缨。
季凝烟瞄了他一眼,叹道:“如今闫美琴刚死,季婉如就是个断了羽翼的幼鸟,掀不起什么风浪。”
从萧泽然的态度来看,他迟早会季婉如这把利器。到那个时候,季婉如就变成没有獠牙的老虎,叫得再厉害也没了杀伤力。
玉无痕笑了,“你太小看她了,她心狠手辣,你若不除,他日必将成为伤你最深的人。”
季凝烟摇摇头,“你错了,真正伤害我们的,往往是我们平日里最信任的人,我从未信过她,她又如何能伤得了我?”
玉无痕见季凝烟不肯杀了季婉如,有些急了。
“凝儿,我都是为你着想。”
“我知道。”
“你已经彻底得罪了三王爷。”
“我也知道。”
“听说五王爷要离开云都?”
“对。”
“难道你不怕吗?”
无论玉无痕问什么,季凝烟的回答都很简单,简单到不想回答。
当他提起萧瑾玄,季凝烟终于有了其他反应。
“怕。”她说,“可怕又怎么样?我怕萧泽然就会放过我?他杀过我一次,还会杀我第二次,第三次。可那又如何?我能逃过一次,也能逃过第二次,第三次!”
“为什么要逃?”玉无痕不理解,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敌人的气焰罢了。
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再也不想苟且偷生。
季凝烟柳眉一低,“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
季凝烟不是想逃,可打不过人家还不逃,难道要等死吗?
她又不傻,逃乃下下之策,不到万不得已,谁又想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