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虺的府邸,院子中摆着几辆杀气十足的战车,一人满头红发站在车轮旁边仔细端详着车轴,车轴中藏着的狼牙刺。这么多年过去了,仲虺的强壮依旧,除了红色的头发中也开始掺杂了几根白发,仲虺依旧是那个勇猛健壮的仲虺。
一人大踏步走了进来,脚步矫健中透着几分稳重,仔细看却能看出几分急躁。
“仲虺将军,如今天下都归了大商,你还研究战车做什么?难道还能有人是大商的对手?”
仲虺听声音就知道是外丙。
外丙如今已经人到中年,身体更加壮硕。颌下的胡子更加浓密了,双目中透着自信的光芒,多了几分内敛和稳重,但外丙的内心和当年并没有多少改变。
“如今中原大商已经没有对手,但是四方之外大商依旧有很多强敌,西方的荤粥,逐渐强大起来的羌人,这些大商都不得不防啊!如果大商战斗力一旦衰弱,这些蛮族随时就会杀进中原。”
“仲虺将军,远方的敌人毕竟在远方,身边的对手才更加的让人头疼”
“身边的对手,我们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还是乖乖俯首称臣吧!”
仲虺转过身来,望着外丙。
“加入我们不和他们斗,他们就会对我们俯首称臣呢?”外丙脸上带着一丝挑逗。
“哦?王子有何高见?”仲虺似乎有点被外丙的挑逗激怒了。
“仲虺将军难道不想外丙当大商的王吗?”外丙走进仲虺低声对仲虺说。
“王子应该知道当今太子是太丁!”仲虺说。
“如果太丁没了呢?外丙成了太子,将军的对手还是对手吗?”
仲虺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闪电,“对啊,如果外丙成了太子!伊挚转眼就要靠边站了!那以后大商的朝堂还不是我仲虺说了算!”
“哦?”外丙在仲虺耳边耳语着,仲虺大惊失色。
“你别慌!”外丙继续说,这件事情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因为所有的铜器中都有。
仲虺每天铸造铜器,当然知道外丙的意思。
一年之后,太丁病了。
众人都走了,留下了莘王女。
“挚,太丁到底怎么了?”莘王女已经全然不是往日沉静端庄的样子,关心则乱,尤其自己唯一的儿子病倒了,彻底打乱了母亲内心的平静。
“太丁看不出任何病因,但是身体气血却已经虚弱无力,如果是中了什么毒,这毒一定是经年累月才会造成这样”
“我的太丁,一向行事谨慎,怎么会中毒?”
“如果是,那就在日常的吃食中!”
“太丁平时饮食和你我一样,只是他和外丙会一起吃打猎打来的鹿肉,难道出在鹿肉上?”
“鹿肉,伊挚检查过了,品尝之后也没查出异常来!”伊挚也有点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丁!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莘王女彻底慌乱了。
“王女,此仇必然会报,我答应你”伊挚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恨意。
太丁拉着莘王女的手,感觉到太丁的生命正在消失。
“王女,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伊挚摸着太丁脉搏,脉象已经细弱游丝,伊挚知道已经回天无力了。
“母亲,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恐怕她们也不会放过你!”太丁努力喘着气,拉住莘王女的手。
“我儿,他们是谁,到底是谁把你害成这样?”莘王女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太丁说完闭上了眼睛,瞬间什么已经从太丁身体上消失了,肤色灰白已经不再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