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你那是什么眼神，路是少爷我自己选的好不好，我乐意。”孩子看了眼后视镜的方向，随即迅速的移开了视线，毕竟没几个人能抵得过他爹锐利的目光。

这条路确实是他自己选的，湛墨三岁生日那天，湛绎宸带他去了藏闇总部，一座湛墨这辈子不想再踏进第二次的建筑。暗黑系的装潢，奢华也腐朽，不用人说他也闻得出来里面的血腥之气。那一天，湛绎宸把他带到那去让他自己选，接受还是不接受。其实，在这之前通过观察湛墨的种种表现他就已经有了答案，不过他一向民主。

哪怕湛墨从小就对财经金融表现出过人的敏锐，每次在公司开会，他这个还吃奶的娃娃都听的比他爹还仔细，也乐于听他爹讲些极成功的商业案例……再到三岁那天亲口说，他兴趣在于从商，在履行波旁家继承人责任之前，和他爹一并求得了一个外出放养的机会。而那黑暗汹涌的藏闇，他连踏进一步都不愿意。

当时湛绎宸神色复杂，作为他的儿子，阿珩他没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的自由了。作为父亲，他心疼，随不动声色，心里却默默揪紧，按照人的寿命有一百岁来讲，他的前半生已度过大半，大多时间孤身一人感情起伏有限，尤其还有那么一个身份。但对于这个孩子，因为明白那些既成注定的事实，他总觉得格外亏欠总觉得对他怎么好也不足够，聪慧伶俐，也只是个孩子。

“你还这么小，怎么就知道自己选的。”憋了好半天，墨倾颜还是觉得这孩子好像太过聪明了点。她是不聪明，但听过一句话，慧极必伤。湛墨是她儿子，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湛墨：……他看起来很像连个选择都不会做的白痴吗？他这个妈的语言表达能力一定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