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七章 西荒水军(1 / 2)御龙凌极境首页

马非脸色一凛,偷瞧这陆老爷说话间脸色倒是兴致盎然,一副跃跃欲试。

他心知不好,斟酌许久才道:“大哥,你武道修为自然是极深厚的,可退下来这几十年间都潜心于帮中之事疏于操练,万一在下面有个闪失,可就真得不偿失了。”

陆老爷听他这话,面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可是心知这马非说的都是实情,自己虽曾经境界极高,但近几十年来养尊处优之际早把修为都丢到了脑后,此刻复一思量,倒是心中顿没了底。

可这话都出口了,一时却是寻不着台阶,脸上尴尬之色顿现,只得道:“还不是你下面那些蠢货办不好事,这两批人出去寻你那几个蠢货兄长几个时辰了,都没的消息,不然,何须我亲自出马,去下面摸这几个小子的底细。”

那姓吕之人倒是一笑道:“陆老爷你这身功夫,我看是没问题的,哪怕在今年这武场之中,以我评断,也是最最顶尖毋庸置疑,不过这草莽鱼龙混杂之处,确实如马老弟所说,容易着了道儿。我观今年这武斗高人不少,目下就有三位过了天位之槛的,先前布在场中那几个钉子的修为,也委实不够撑到最后,倒不如陆老爷下去自己用了罢了。”

陆老爷闻了此言,眼睛倒是一亮,思索片刻朗声大笑道:“还是吕将军见事周全!”

他瞥了一眼马非,骂道:“学着点两位大人的行事,赶紧自己去把城外的事了结了,真把事牵连到这边,我为你是问。”

马非应了一声,瞥了这吕将军一眼,心中暗骂道你这马屁拍的倒是高山流水,难怪能坐到将军一位。他此刻倒是甚心急那三个蠢兄弟的安危,也顾不得找回场子,朝陆老爷与诸人行了个礼,便急急而去。

这马副帮主却并不如陆老爷所说行事不力,于那刘汐报信之时,便遣了帮中一路人马出城去寻他兄弟,可去了大半个时辰却同样杳无音讯,复又请了帮中在尚海境唯一的一位老供奉出城,可这修为甚高的供奉已去了一个多时辰,仍然音讯全无,此时他领着一路人便直奔至了城门口,望向那黑洞洞的城门,脚步却是缓了一缓。

马非虽是今日刚随陆老爷来这尚海城办事,但于城中这位老供奉的修为却是十分清楚,知道那人修为已晋天位,更知晓各种传信密法,此时联络不到,隐然间暗藏不定之数,心下稍思,便拿定了主意。

他选出几个本地帮众,又细细嘱咐出城只寻人不问事,望到人便施烟火为信,自己却是躲进了城门口一处茶铺中,只把眼望着那边。

马非安排妥当,正自倒了壶茶细细而品,却见有个道士打扮之人提了个肮脏不堪的青布幡,背上负了个鼓鼓囊囊的包裹,鬼鬼祟祟混在人群中正欲出城去,顿时眼中一亮,一拍大腿道:“得来全不费功夫。“随即施了个眼神,便有几条粗大汉子径直而出,悄悄围向那道士。

再说他先前遣出城的几人均是尚海城的地痞混混,望见自己这顶头老大的老大先前那副样子,心里哪里不懂,只是慑于这人的威名不敢不从,这才慢慢沿着以往送肉票的道儿,慢慢在城外摸将远去,一路上倒是太太平平,一直寻到了先前承渌杀人那处竹林边,地上却是完好如初,丝毫不见先前那大坑的痕迹。

此时领人一人摸了摸脑袋,奇道:“按理,就该送到这处宰了卸货,不论出了啥事,怎又会一点痕迹皆无?”他于周围地面望了半天,除了觉得泥土有些翻掘痕迹,仍是一无所获,正自纳闷处,忽然身边一人捅了捅他腰间道:”孬哥,狗鼻子好像有话要说。“

这孬哥随即望向身后一人,只见他相貌猥琐,那鼻子却是甚大,正在那边阿巴阿巴叫个不停,原来是个哑巴。这孬哥一脸厌烦之色,朝身边这人问道:“你是觉得我能听懂?赶紧给翻译翻译。”

那人连忙点头,凝神望着这哑巴阿巴阿巴了半天,居然看明白了些,忙道:“狗鼻子说,这处有血腥味。”又凝望片刻,复道:“这处味淡,但沿着这左边竹林里,却是愈浓。”

这孬哥望向左边竹林,只见那竹林甚是奇怪,前后皆是绵延整齐,唯独有七八丈处却凹进一片,那空出的地面上却不似周围尘石粗粝,光滑如镜处,仿佛是有巧匠刻意打磨了一般。

“这不是兵刃砍出来的吧?”这孬哥身上一股寒意顿起,咽了口口水,忙比划了个手势,众帮众会意,纷纷掏出了兵刃,便悄悄摸向那片竹林。

众匪在竹林内,靠着那哑巴的鼻子指路前行了许久,忽然有笑声传来,孬哥听出那笑便是要寻的老供奉的声音,只是这老供奉的笑声有如夜枭,忽高忽低,时而奔放不已,时而隐忍含蓄,却伴着粗重痛苦的喘气之声,他本已放下的心听到这诡异笑声,却又提了起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踮起脚尖偷偷向那处走去。

孬哥目光所处,终于看到了前面有一块空旷低地上,有十数人皆是身穿麻衣,佩着兵刃或站或坐,正在那边休息。空地上新挖了一处大坑,坑边瘫坐一人青袍灰发血迹斑斑,正是那老供奉,只是此刻他神情萎顿衣衫不整,一双鞋子却被人除了下来,脚底处竟是红润细嫩,此时正有一人拿着根细长羽毛,在他那直如幼童的脚底板上轻轻而呵。

那人身材魁梧,样貌倒是不凡,只是现在却是一脸坏笑,拿着那细长羽毛于老供奉的脚底板上轻轻一撩,撩起老鸭般的一股笑声,这才缓缓道:“老爷子,我瞧您也是个怕痒之人,俗话说怕痒必怯内,这么把年纪了家里怕是人丁不少,都在盼你早归,难道就打算一身铮铮铁骨笑死在这荒山野岭不成,谁派你来的,招了吧?”

那老者被他撩的直是面如金纸气喘吁吁,勉力回道:“小,小贼,你们身手各个不凡,怎么,怎么,哦呵呵呵呵,怎么用这种下流手段逼供于老夫,老夫便是死,也噢嘎嘎嘎嘎嘎嘎,我招,我招了,别撩了,别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