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布德听他话语,心想今天这是怎么了,遇到的人一个个口气都比天高,但看这人身形手脚,却知道他与那俩人不同,八成是真的自负绝学才敢如此放言。忙不迭道:“尊驾一看就功夫了得,没请教?”
那人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大笑道:“想什么呢,我比你们也好不了多少,厉害的不是我。”此人脸上却是坑坑洼洼,但一言一行间却磊落洒脱不凡,多有英武之气。刘姓大汉暗中点了点头称道好一条汉子,却才反应过来他话。
“你说的高手前辈,是哪位?”他疑道。
此人拿手指了指承渌,又指了指阿水,看了刘布德一眼,道:“这两位要是认起真来,你们这满场之人一起上,也撑不过十息。至于我么,拼尽全力,大概能逃出条命去。”
刘布德一惊,细细一想便知这英武汉子怕是听了那句五道皆精着了这俩小子的道。他连忙打算出言提醒,那人却摆了摆手。
“我叫高震宁,相熟的朋友都喜欢唤我一声宁王,你们也这么称呼我吧。这次择到的是那双子之术,权当我是个射道使吧。至于境界么,比那胖子高点。”他话语之间,便指了指那黑大汉。
此人说话真是太多语出惊人之处,以至刘布德和身边众人都来不及细细品那高点二字,也未曾想那胖子的鎏钻境圆满身份,就连阿水和姜承渌都一起侧头望来。
刘布德定了定神,望了望四处,才轻声道:“尊驾再不凡,也得守规矩,这王字,可不是我们庶民百姓能用的称呼。”
“怕什么?”高震宁道:“祖上确实是开朝王侯出身,只是后来有个祖宗脑子不灵去闹了点事儿,给撤去了实权只留了个空壳子,货真价实的破落王爷一枚,不然,我今天就在那看着你们比试了。”说罢便拿手遥遥指了指观礼台。
他所说之话不尽不详,但刘布德心知这能把开朝王爷家贬下来的一定不是什么小事,多半是史书上都有载的大动静。只是此人诉说此等事情倒混是不在乎,脸上还是笑意不变,当真是个人物。连忙道:“那可真得称呼一声宁王爷了。”
这宁王交代完自己所择秘术,便已回头朝承渌走去,闻言道:“把那爷去了,不然到时候生死之间可别怪我。”说话间已走回原地,依旧笑嘻嘻的撑坐于地,打量承渌周身,时不时便点点头,似有什么收获。
姜承渌被看的久了,倒也一反常态,低头把这宁王仔细打量了一番,脸上却无拒人之意。他侧头思索了片刻,硬生生道:“宁王?”
那高震宁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承渌摇了摇头,宁王脸色微变间,阿水已走了过来,蹲下一拍他肩膀:“兄弟莫怪,我哥哥口舌有疾,他叫姜承渌。说起来你这称呼可是我哥哥能说的第四个词,有点意思。”
宁王闭眼,将这名字念了数遍,睁眼道:“记住了,姜承渌。”
“宁王。”
三人一立一蹲一坐于地,彼此上下相视间,忽然均是一笑。
阿水也甚是开怀,望着承渌,又望了望这能让哥哥开口的宁王,略一思索,忽然把脸一沉。
“所以你准备几时问我名字?”
三人谈笑间,却有两名皂衣执事拥着一儒雅老者走了过来,这三人在十人前站定,其中一稍老执事望了十人一眼,点了点头大声道:“各位,劳烦都来我处滴血画禁。”
众人闻言知道终于要画那血符禁制,便依次向前,或用随身刀具,或拿身上尖锐之物,陆续往那碗里滴了几滴精血。
阿水倒是没经历过这滴血之事,他摸了摸身上,想起除了背了个布袋来,似乎身上也再没什么随身事物。
他正发愁间,看到那黑大汉把自己大拇哥哒塞进嘴里闭眼一咬,便滴出一滴鲜血出来,不禁暗暗点头,心想原来江湖人士都是这么干的,于是也把自己小拇指擦拭了下,闭眼忍痛便狠命咬了下去。
“真特么疼。”阿水睁开眼睛,却看到承渌在身前,似甚鄙夷的瞧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