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突然一声巨大轰鸣从青年男子飞起的地方响起,紧接着,狂风肆虐。
他都来不及看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就人事不知了。
以青年男子飞起的地方为中心,出现了一个方圆三十丈左右的大坑,周围的树木东倒西歪,还有不少的树木被连根拔起,不知所踪,原本百丈大小的湖泊此刻仅剩下了五十丈左右。
太阳高照,天上却稀稀落落的飘下了拳头大小的水球,砸在附近的地面上,出现一个又一个水洼,野兽们四散而逃,鸟叫兽吼不绝于耳。
良久,小湖周围才重新归于平静。
如此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湖边的宁静被一道流光打破,流光来到大坑中心落下,现出一名脚踏飞梭,方脸大耳的青年男子,正是刚才飞走之人。
青年男子将飞梭收起,双脚落在了地面上,伸手一招,从他脚下的地面中便钻出了一只老鼠模样的小兽。
小兽爬至男子肩头处,吱吱两声,好似在诉说着什么。
“没有发现任何修士的气息?看来她早就离开了这里,她身上竟然有传送石,还真是深得她师傅的喜爱,下次定不会让她如此轻易的逃脱了”,青年的面色有些阴沉。
他又看了看四周,手掌翻了一下,一枚青色的药丸便出现了他的手中,继而飞入了他的口中,喉咙一动,青年自言自语道:“也罢,既然她已经追丢了,就去解决掉那头孽畜,也省得再坏我的好事”。
随即飞梭再次突兀的出现,男子脚踏飞梭远去了,湖边又重归寂静。
一个不知名的小山谷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山谷里有一个小型瀑布,“哗啦啦”的声音,配合着山林里鸟儿接连不断的鸣叫,让此刻的山谷尽显优雅。
山谷的一侧,怪石嶙峋,杂草丛生。一段百丈高的悬崖凭空出现,犹如斧劈刀削的陡峭封死了山谷这边的出路。
悬崖上方的杂草旁边,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影躺在那里,周围有一些凌乱的树枝,地面被丝丝血迹染红,人影的生死不知。
不知道过了多久,毕笙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随之钻心的疼痛便让他清醒了过来。好似全身都被人用刀不知划了多少下,以腹部传来的痛感最为强烈。
艰难的睁开了双眼,入目所及是一片蔚蓝的天空,丝丝草影不管不顾的强行插进他的视野之中。
眼珠艰难的转动了一下,朝自己的腹部看去,随即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身上除了有一些零散的树叶外,一根尖尖的石刺出现在他的肚皮上,他看见的部分已经被鲜血浸红。
毕笙明白,自己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石刺刺穿了,是最致命的地方,一个不好就会命丧在这个石刺之下。
他一动不动,或许他也没力气动弹。
双眼呆呆的望着天空,他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困倦的双眼闭上。
“故事里不都说遇上仙人会有大造化么,为什么我看见了两个仙人却落得如此下场?”毕笙的心里很苦涩。
“估计我是要死在这里了,一生之中的前七年懵懂无知,没有朋友,仅有一个娘亲,后七年家中失窃,娘的积蓄全无,又积劳成疾,我踏进大山,只想改变我们娘俩儿的生活,只想和我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没想到却丧命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更加的苦涩,还有深深的无助。
毕笙自打进山谋生开始,其实也想到了或许有一天会死在这深山里,却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他一直都很小心,学习那些动物在山中的生存方法,他在大山之中,也越来越如鱼得水,虽然几年之中他也大大小小遭遇过数次危机,但都被他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这次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他自认为这次自己各方面都做的没有任何问题,可最后还是被不知道为什么刮起来的风暴吹到了这里,并且很倒霉的被一根石刺刺穿。
其实他也大概能猜到,风暴应该是后来的青年男子搞的鬼。
但他不知道男子是发现了他故意如此,想致他于死地,还是因为什么其他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深深的记住了这两个传说中的仙人。
毕笙的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天空,视野越来越模糊。
“为什么老天待我如此不公,没有爹,娘病重,没有朋友,没有兄弟姐妹”,他心里悲哀的想道。
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便要再次昏迷了,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右手向腰间摸去,期间伴随着刺骨的疼痛使他又精神了几分。
他解开了腰间携带的兽皮水袋,打开盖子往自己嘴里灌了几大口水,又艰难的将手移至胸前,掏出仅剩的一张饼往自己的嘴里塞去。
他艰难的咀嚼着,好似要补充体力与这不公的命运做抗争。
“为什么家中失窃,为什么娘要得病,我又是为什么要死在这里?”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三个字可能是毕笙昏迷前最想问问老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