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道自己上了“贼船”的田甲说不着急是不可能,本家虽然势力不小,可也未必能在每一个县城早早安插势力驻守,至于后来知道有大人物在礼山县落子又有如何,不过就是派遣了一个旁枝落户而已。
一想起这旁枝杨亮,田甲就是一肚子气,当初为了掩人耳目让他父亲入赘,没想到如今反而因此记恨上了家族,也不知道这厮能不能多拖延片刻。至于眼下这个困局家族里送上的压箱底的宝贝也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乌篷船上的王田却是另有一番计较,王田原来做流寇的时候是攒下不少浮财不假,可是快三十来岁了也不想再折腾,本来是打算落叶归根在润州购置些粮草,备上些钱粮趁着秩序不稳定的时候多购置些土地。
可是这个时候却是天降下来一桩好事当初的老战友带着刘老根的孩子过来了,田甲是王田在没拜在刘老根时候的老熟人,自然是没和刘英兰打过照面。
可这孩子无论是于公于私王田都有留下来的道义,于公是自己的小师弟,与私是可以借上文光尘的虎皮穿穿。
可王田也是明白人,水道口有大批郡兵搜拣,田甲依然是能如此镇定,相必是一定有什么后招,不摸清楚他的后路田甲也不敢动手。
田甲掀开帘布看着乌篷船越来越靠近检查口岸,一回生二回熟的郡兵只要大致看看有没有胖子和婴儿就放过却是让田甲放下心来。
看着四下无人,田甲不由得犹豫起来,家族里的宝贝是好使,可真要遇上较真的未必靠的上,四下无人,犹豫了一会伴随着郡兵登船的声音,田甲还是一咬牙,把手伸向了臀部。
对于他们这些奴仆而言潘纳金那搜身是不假,可是没有谁会注意那个“地方”,又不是官府银库之类重要地方,谁会在意那个肮脏地方。
只是手一摸到屁股,田甲的脑子里就想起来在摸清文光尘脾气后,田甲可都藏在院中犄角旮旯的地方。
嘴上舒了一口气,田甲再摸到荷包里硬硬的东西还在,就有些挺直了腰板。
那边郡兵和王田打了个招呼,王田也不是第一次走这一条路的人了,郡兵面前再怎么也是混了个脸熟,想想当初在五胜关下一个是匪贼一个是官军,如今的王田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是当领头的军官一进入乌篷船中眼神就锐利了起来,田甲也不躲不闪,带着刘梓柔直愣愣的坐在船中间。
可是这么一坐军官倒是有些吃不准田甲的用意了,连文光尘都懒得记下名字足可见那两个仆从有多普通,寥寥数语之中郡兵只是知道有人偷了文光尘的外甥女,可也不知道对方身份。
不等军官开口试探,那边田甲也不愿意多纠缠,只是淡然的递过来一张不到手心大小,厚不过一公分的牌子:“都是替皇上办事,还希望老哥多体谅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