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送走了人,转头一看,先前离去的黑面煞神又倒吊在窗口观察她,顿时觉得脑仁疼得不行,好说歹说才将人哄了下来按在椅子上坐着。
先前她就觉得这人古里古怪,性格恶劣却有所抑制,并不像是凶残之人,杀人却面无表情,堪称人形机器,颇是不通世事的样子,另外,就像稚子一般懵懵懂懂的。
她盯着对方好一会儿,对方也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普通人要是和她对视这么久至少也会疑惑,或者害臊地移开视线,然而这人一丝情绪也没有,也不知是不是掩藏得太好。
她又想起曾经留在自己脸上的乌龟,脸色更是不好了,她问,“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
“什么行为?坐在你的椅子上?”他依旧保持紧盯她的姿态,端正地坐着。
“……擅闯未出阁的姑娘的闺房可是采花贼的行径。”她试图从这个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
秉华思索了一番,一板一眼地说,“那王姑娘晚上岂不是要行采花贼的行径?”
“啥?!”她举起水杯正要喝水,差点没给自己呛死,“你真傻还是假傻?”而且还偷听别人讲话!
“你是真傻。”
他十分嫌弃得瞅了他一眼,黎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拼命忍住才没掀桌子砸烂他的脑袋!
好不容易忍住了,黎苒赶紧转移话题,“你到底来干嘛的?”
“守护你。”
你不气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黎苒心里想着,嘴上却问,“为什么要保护我?谁派你来的?”
“……”秉华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必知道,在你死之前我都会跟着你的。”
“那我还真是谢谢您了。”她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他了,这孩子不是缺心眼,就是想气死她吧。
但是黎苒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杀伤力极大,还真是“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常识的东西,他可能还真不知道,难怪能做出在她脸上画乌龟的事情……对于这个事情,她还真是哽了一口老血。
算了,和个智商为负数的人计较个什么劲儿呢,毕竟她的智商为正。
黎苒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我啊?难不成你整晚睡我房檐上?”
“是。”一本正经。
“啥?”黎苒瞄了他一眼,眼皮一跳,“你还真打算这么做?”
秉华非常自然地说,“自然,我已经跟着你几个月了,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