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明儿在大堂上,我该如何说?”刘氏愁眉不展,问着婆婆。
华老夫人道:“实话实说就是,难道你还要主动抓屎往自己脸上糊不成?!”
刘氏顾虑重重,“可这样,会不会让太后难做?”
华老夫人嗤笑道:“太后有什么难做的?你想帮太后背黑锅,先掂量掂量,你自己够不够份量!”
刘氏惶恐:“是,母亲说的,我都记下了。”
华老夫人缓缓点头,“你回房吧,要论撒泼胡闹,老头子自认第二,谁敢称第一?”
等刘氏走了后,华老夫人才问:“老头子在哪儿?”
“在前院。”
华老夫人起身,“我还以为他躲出府去了呢,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身边嬷嬷低头,装耳聋。
在前院的华擎柱听说老夫人来了,想躲,却发现无处可藏,懊恼的捶了捶桌子,都怪老婆子许多年没来前院逮过人了,大意了啊!
“你怎么来了?有事让人叫我一声不就好了?”华擎柱见华老夫人走近,挤了个笑容,“外面露气大,可别着凉了。”
华老夫人径直坐下,“别笑了,越笑越显得你心虚!”
华擎柱呵呵,“我吹胡子瞪眼,你又说我脾气大,敢问,我现在该啥表情啊?”
华老夫人翻了个白眼,“孙二是怎么回事?绍喜怎么说的?”
华擎柱道:“绍喜的书信,你也看了,他压根就没理孙二,他哪知道孙家还有孙二这么个混账东西啊!”
华老夫人哼了声,“行了,知道你疼绍喜,我就不骂他蠢了,孙二的事你真不知情?”
华擎柱忙道:“他躲在北狄,我上哪儿知道他去?”
华老夫人正色道:“我们该如何应对?”
华擎柱无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华老夫人静静的看着华擎柱,“孙小妹究竟碍着宫里那位什么了?这些年那位装了好些年慈眉善目的菩萨,独独在这事上破功。”
孙家虽然辞去了爵位,但和孙老头交好的好些人家却依旧矗立朝堂,大家都是在刀枪剑雨中结下的过命的交情,这些年,年年都有人向太后求情,年年都在太后处碰一鼻子灰。
华老夫人和太后不对付,鲜少进宫,可这些女眷回回都会来冲华老夫人叹气,所以,何年何月何日,哪家老诰命在太后处求情未果,华老夫人是门儿清。
如今,和孙家有交情的这帮老诰命,有的已去世,有的身体不好,但去年,依旧还是有两家老夫人又向太后提及孙小妹受的处罚够了,请太后开恩,自然,依旧被拒。
“就算孙家坏了她的事,也该是儿郎们啊,怎么会是孙小妹呢?”华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些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华擎柱摇头,“谁知道呢!我也向皇上求过情,可一个孝字就让皇上拿太后没办法,又不涉及到军国大事,皇上也不好硬来。”
“你们一帮人就是无用!”华老夫人怼道。
华擎柱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天下已定,先皇又去了多年,大家脾气都得收敛着,唉,要不,一个倚老卖老的帽子给扣下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