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过那一瘸一拐的人身边,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只那么一眼,我险些一个踉跄摔翻在地上。
他竟然只有一只眼睛,右眼空洞洞的,黑漆漆的。
我这一踉跄虽然没有摔在地上,却让我重心不稳,我用手用力扶在门边的病床沿上,弄出了很大的响声。
“你见鬼了嗦,那么慌张。”女护工嚷嚷道,房间里睡着的人也被吵醒了,门边打石膏的男人也哎一声发出不满。
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夺门而出,在走廊里两头张望了一眼,这一望我真的要吓尿了。
这什么时候围了这么多人在我病房门口。
我几乎要尖叫出声,朝着向光的护士前台跑去。我几乎闭着眼睛,跑到了前台。此时虽然有路灯照着,但护士台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扫了一下走廊,这目测不下二十个人影啊。全都盯着我,向我靠过来。
我感觉自己像任人宰割的羔羊一样,穷途末路。
“啪”
不知道是哪间病房的门开了,这些跟着我的人不约而同地朝那边转过去。
我看不清人群后的情况,但我只知道,在那开门声响起的几秒后,这些跟着我的人却不知怎么的,竟然一个接一个凭空消失了。
鬼一个一个消失,我也终于看到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站在长长的走廊中,一米八的个子显得格外挺拔和安全。
隔着十几米的走廊我只看见他一头短发,黑西装,白衬衫。
仅一会,那病房里又走出一个身穿病号服的老人。
怎么是穿病号服的老人。我这神经又绷了起来。
那位老人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在经历了刚才的情况,哪还敢能轻易靠近穿病号服的老人啊。
见我立着没有半点挪步的意思,那老人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不顾这里是已然深夜的病房。
或许被着声音吵醒了,护士办公室里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开门走出一个女护士,年龄接近四十左右吧。
一见吧台的我,便有些恼怒的问道:“这么晚了吵什么。”
我没有答话,她来到吧台外朝之前笑声地地方看去,接着向开门的地方小跑去。
“刘教授,这大半夜的天冷,你怎么还跑到走廊里来笑呢?”女护士不知道是怒还是关切地压着声音问道。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忍住。”那位被称为刘教授的老人捋着胡须也压着声音说道,语气里依然还夹着几分意犹未尽的笑意。
“那你没什么事情就进门休息去吧,这医院的晚上是真的有点冷的。”女护士语气缓和道。
“好的好的。你待会过去帮我叫一下那个小伙子来我屋里找我吧。”刘老说完便慢慢转身回了病房。
女护士转身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那边病房的刘教授要见你。”女护工对我甩出这句话,语气明显不耐烦,大概是因为她把吵醒她美容觉的责任全推在了我身上。
“教授?”我好奇地反问道。
“嗯。赶紧去吧。”女护工并不想对我解释太多,依然不耐烦道。
我又看了眼那病房门前的西装男,思索了片刻便朝他走了过去。
能够出现就吓走那么多鬼的人,要么是很厉害的人,要么就是更厉害的鬼。既然这女护士能看到这一切,我内心肯定更倾向于他们真的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