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这个与她不亲的孙儿,便不像他外表这般,温文尔雅,若是他人这般想他,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她这个孙儿,便是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对于他的手段她早已领教过了。
所以对于接下来齐郁的话,郁老太君连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祖母,孙儿从前听得,祖母当年是那般的雷厉风行,让父亲想尽办法娶得我母亲,后得我外祖相助,但因凌王之女看中父亲,你便强行拆散于我父亲与母亲,且还对我外祖家不留一丝情面,让父亲当面状告我外祖与外敌勾结,让盛极一时的金陵齐家,至此消失。”
“祖母,你说这话可是真的?”齐郁脸上依然温润,根本看不出来,他说此话时,是有带着恨意狠劲对郁老太君说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郁老太君不承认道,这事隔十几年了,虽说这齐郁说的话,此言不差,那她也不会承认道的。
她知道她这个孙儿想要的是什么,他要的,她偏不给,她是他亲祖母,他又能埋她何。
“原来是无稽之谈啊!祖母不说的话,孙儿差些当真了,”齐郁潇道,但齐郁脸上的笑,给郁老太君的感觉便是,那狐狸得逞的笑般。这让郁老太君感觉很不舒服,她活道这般岁数了,除了那段难堪的经历,她这辈子,还从没让人这般难捏住,且还是自己的孙儿,这让郁老太君怎甘心。
“这定是有心人,想挑拨与我们祖孙关系,”郁老太君冷静下来,想了想,这齐郁现已位为丞相之职,又是嘉和帝跟前红人,这倾城成事,必然要用于他。
“祖母,这悠然是我妻子,且她至从青山镇来此,便很少出门,与五皇子从未照过面,这次悠然出去,且也是受我之意,才与其见面的,这何来的外头盛传的那些呢?”
夏悠然看了看齐郁,见他神色如常,心道:“这人果然是肖锦轩嘴里说的狐狸,这怼起郁老太君,撒起谎,都不喘的。”不过见他这般维护自己,夏悠然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齐郁往夏悠然那方向蔽了一眼……。
郁老太君怎会听不出来这齐郁的意思,意思便是今日想惩处夏悠然,没门。
但她也知道在这僵持下去也无意,且他刚刚也用当年之事来威胁于她,即已这般,今日之事,她也只能做罢。
“尘儿,即你这般保夏氏,祖母无话,但你现已为相,若世人这般误解,对你名声有碍。”郁老太君故意以此,来让齐郁动其放弃夏悠然之念头。
“祖母,这世人的话又何其多,若总是这般去计较,但我们又要过的何其累啊!且孙儿也是相信悠然的。”
“祖母,你说呢?”齐郁淡淡道。
“祖母累了,你们且回去吧!”
“哦!对了,祖母孙儿还有一事要向祖母禀明。”
“这圣上赐予孙儿一座府邸,孙儿已让人去整理清扫了,过些时日,孙儿便要搬进丞相府了,所以祖母日后想做主,便只做这郁国公府里的主吧!孙儿那丞相府后院之事,较为简单,便就不有祖母操心了。”齐郁说完,便拉着站在一旁的夏悠然,大步的离开了。
路过院门时,为之碰面的郁清墨,齐郁并未对其招呼道,父子俩便如同陌路般,齐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悠然捕捉到一丝受伤的神情,出现在郁清墨那。夏悠然心里对这两人,也是叹道,不过她还是挺能理解齐郁的做法的,试问若是她,她应该也会这般做吧,对于抛弃自己的父亲,她应该也不会这般快释怀吧!
“哼!你看看,他哪是我们郁家的子孙,显然是外头养的一头狼,”郁老太君见是郁清墨进来,便再也忍不住道。
“母亲,这尘儿说的也是极为事实,且他态度也算恭敬,母亲你这般,又为何生气呢?”
“墨儿,你别以为母亲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凌王失势了,你便以为能跟齐氏和好如初,你可别忘了,当年齐氏宁冲进火场,也是因为她不能原谅,你害得她父亲一事,还有与她那青梅竹马的赵家小子。”
“若你无愧,那齐氏回府这么多时日,你为何不敢见她,”郁老太君一语道破。
郁老太君不管这郁国公听得此话,眼里尽是受伤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既然他不能为郁家所用,那便只好弃之毁之。”
郁清墨看着郁老太君眼里闪过一股杀意,便有些怒道:“母亲,你为何总是这般端段独裁。”
“这尘儿,已是对我们这般谅解了,若不是这般,你以为我们此时还能这般坐着商议如何去伤害与他吗?”
“母亲,后宅之事,你是能人,但前朝之事呢?你又知晓多少?”
“你知道此时我们的郁家又处于如何的境地吗?若是圣上有意让五皇子登基继位的话,那我们郁家的富贵,便就到头了。”
郁老太君为之,神色一怔。这外戚干政,一向是让历来帝皇所不能忍。
“母亲,我虽贵为国公爷,却身无要职,这便是姐姐在宫里得宠的一面吧!”
郁老太君听此,为之深想。
夏悠然被齐郁拉回落尘院,刚想开口对齐郁说谢谢道,谢他对自己的爱护之心,话还没脱口,她的唇便被堵住了,这吻不似平常那般温柔,而是带有些怒意,如那暴风雨来袭般,险些让夏悠然透不过气来。
夏悠然看着离着很近的俊脸,那双原本很似温柔的双眸,此时也是赤红一片。
夏悠然用力推开齐郁,“齐郁,你冷静些,”此时的齐郁让她很陌生,她从未见过这般的齐郁。他一直给她的感觉是那种,如玉般的男子,永远都是那般的温文尔雅的嫡仙公子。
被推开的齐郁,用手抬起夏悠然的下巴道:“答应我,这是你与他最后一次私下见面,”齐郁脸上极为生气。
“还有,我与你说过,你若想知道什么,你可以直接问我,不必从他那找寻答案。”
“齐郁,你听我说,虽然我很好奇,我与他之间的事,但我从未想过要去找他,这次他是以五皇子妃的名义约我出来的,到了那后,我才知晓是他约我,”夏悠然知道齐郁这般生气,是为何,她看到他眼里深深的妒意,心里为之好笑,“原来这男人吃起醋来,也是这么可怕的啊!”
不过夏悠然是个不喜欢把误会延深的,她是有误会,便想要解除的,她不喜欢这般憋于心中,这便是她的夫妻相处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