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珵顿了一会儿,向暗影递了一个眼神,剑柄破空的声音划过,刹那间剑已入鞘。那男人口中犹喋喋不休,但已经被那姑娘拉走,片刻间消失在阁中。暗影领命,随即也离开了房间。
空气一度安静地不像话,赵勉和赵巾帼深知今日给他们带来的震动有些大,更不用说皇上了,沉默了一会,二人行礼告退了!
云珵那日一直在房内待到深夜,直到暗影回来报告,人跟丢了。云珵手中的杯子应声砸地,碎片落满暗影跪着的地方,“自己去断崖领罚,即日起换十三过来,滚!”
暗影的眼神闪烁了几分,沉声领命退下。断崖,是他们出来的地方。
赵勉和赵巾帼出去后,也是一路无言。抱素出现在了帝都,意味着很有可能,消失了六年的那个人,如今连名字都变成了国家大忌的人,也回来了。
既然这座城已经快将这个该死之人淡忘,她又何必再回来淌这浑水?关于这个人,赵勉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印象,连赵巾帼,也是因为已故未婚夫,才不至于将这个人彻底从记忆中抹去。
再说那甩掉暗影的两人,一路飞驰,七拐八弯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最终降落在一家小客栈的屋顶。那姑娘落地已脚软,被那男人搀扶着来到桌边,拿起茶壶猛灌茶水,许久惊魂未定。
那男人不禁大笑出声,“瞧你那出息,本公子真替你羞愧!”
那姑娘待缓过神来,也不禁破口大骂,“管菁华,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不认识你,你当然不紧张!”
管菁华也不示弱,“不就是个皇帝,至于把你吓成这样?”
“你...是不是找揍!”
“来啊,谁怕谁!”
那姑娘转头向房内的第三人求救,“荣荣,你来给我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被称作荣荣的女子正坐在床头,头也不抬认真地绣着女红,笑道,“我可不愿去说,谁的错你们之间协商一下不就有了答案!”
那女子瞬间泄了气,狠狠剜了管菁华一眼,坐到那个叫荣荣的女子身边,“你在绣什么呢,这几天这东西你几乎都不离手了!”
“做几个香包而已,带在身边防身!”
管菁华,“香包还能防身?”
“章束近几日给了我一些毒粉。”
.......
“荣荣,我们见到大云的皇帝了!他显然也是为帝都这怪病而来的!”
那位被称作的荣荣的女子明显顿了一下,恬静的脸上笑容未减,“他认出了你?”
“嗯,他见到我的时候脸色十分阴沉,随后也派了暗卫跟踪我们,不过已经被我们甩掉了。但是,他肯定猜得出你也在帝都了!”
“那不正好?”
她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烛光映照着她的脸十分柔和,她比六年前更加沉稳内敛,更加镇定从容。六年,已经将一个从虎口脱险的女孩变成了饱经风霜的成熟女人,在她身上已经丝毫看不到往日的痕迹,若不是容貌未改,真可以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面目全非了。
六年,她终于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原本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踏足的领地。曾经的朋友,近年来你的日子似乎过得不如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