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巾帼没想到她会把问题说的这么直白,她有些猝不及防。只是赵巾帼也不想违心地说假话,她来,就是想要求证。所以她也不扭捏,“除了你还能有谁!”
苏晓心中也拿不定主意,难道那个王楼竟如此大胆轻率不考虑后果吗?
“说实话,赵小姐也不是真心喜欢王楼,若真的因此退婚,岂不正好?”
赵巾帼:“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他,哪容得你多管闲事。再说皇上已经为我俩赐婚,关乎皇家颜面,关乎两大家族名誉荣辱,岂是他想退就能退的,又哪有你说的那样轻易随便。”
苏晓轻笑,心下却一阵慌乱,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天下自古以来的婚姻,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更何况有一方还是皇亲贵族。
赵巾帼面露不悦,“你笑什么?”
苏晓强装镇定:“既然赵小姐自己也说不关我的事,此番跑来质问我又是出自何意?”
赵巾帼语塞,“你...”
“说了这么久,若是口渴了,不防尝尝我泡的茶,我身无长处,唯独这一手茶艺,敢拿在人前说道....”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那点茶!”
“既然这样,赵小姐,恕不远送!”
赵巾帼涨红了脸,从来没有人敢像她那样给她下逐客令,“大胆,你怎敢如此对我?”
苏晓已经不想理会这个被朦胧的情感和怒气蒙蔽的小女孩,她径直转身进房。赵巾帼在后面喊着,“你...你给我站住!”
但是苏晓已经渐渐听不见她的声音了。送走赵巾帼后,苏晓的心中烦躁了不少。这个王楼究竟在搞什么,她已经无暇去管其他人的事,但是还是不免烦躁。然而她心中的疑惑,在不久后便有了答案。
新年的喜庆,最后竟然被连着几日的暴雨给冲的干净。青砖石瓦的凹槽里水一直沿着缝向低处钻去,街道两旁的浅沟里也蓄满了雨水。
灯笼得了湿气,无法点亮。红绸此刻也被雨水打得凌乱地被地上地泥水浸染。这帝都的百姓不禁有些惶惶不安。小年之前,星巫的卦书上明明说今年风熙月朗,虽不如往年一样大雪纷飞,可总归也是平安喜庆的一年。
可这连日的暴雨,真是从未有过的怪事,一如五年前国太师灭门一案的红霞奇观,来的没有任何征兆。
终于在大年初三的晚上,帝都的城门传来了不一样的撞击声,守城的将士一层一层上报,夜里铁蹄踏破青砖的铮铮声忽然侵袭着帝都的每一个平民百姓。
还有那马上的将士扬鞭拍马的凌厉,久驻城关的士兵沙哑的报告:“军中急报,西北淮安侯叛反,正率三十万大军往帝都方向压城而来!”
帝都万千灯火陆陆续续地被点亮,匆促燃了一会又匆促熄灭,一如人们惶恐不安的心情。
帝都宫城里灯火通明,议政殿里,禁军统领马破,留守帝都负责重新编制整沓地方征军的张招以及众阶品较高的武将齐聚一堂
云珵铠甲披身,青丝高束,他的案前只有一杯冷掉的茶,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吐出的话语也是凉凉的:“淮安侯此次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意欲破城逼宫,显然是有备而来!尔等迎战时切不可盲目大意!”
“陛下放心,淮安侯此大逆不道之举,早已失了民心。我等定然不会让此等奸佞叛徒得逞!”
张招算是武将里比较饱读诗书的一个文武双才,此刻他满目愁容,眉头紧锁。
云珵注意到他的表情,也不禁挑眉询问:“张爱卿可有什么要说的?”
“回陛下,臣与淮安侯年少时有过几次照面,对他的为人也有一定了解。淮安侯城府极深,做事滴水不漏。此番大举攻城,不仅失了民心,若是失败了又无任何转圜余地,不大像是他的作风!”
“那依张爱卿的说法,淮安侯此举目的为何?”
“这……臣尚未想出!”
云珵站起身来,心中有无限的叹息:“只怕是调虎离山之计!想分散朝廷军的注意力而已!”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皇上所说是何意思,云珵恢复了威严,“马破,张招,你二人速遣兵将帝都城门,不得让西北淮安军的任何一个人闯进城门。至于淮安侯……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