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儿啊,你好生坐下,有事儿!有好事儿哩!”
陈氏坐在朱文的床头,拉着他的一双白嫩得没男人样的双手,眼里满是激动的神情。
“有好事儿?啥好事儿?我爹同意把我放出去耍耍啦?”
陈氏站起身来确认门是否关好,她一转身,发现朱文原本浑黄颜色的瞳孔已变得星辉斑斓。
“没呐!瞧你那点出息!把你放出去瞎跑几圈就能把你高兴成这样啦?”
陈氏望着这个命运不济的儿子,虽然脸上带笑,但心里却充满了愧疚。
“那有啥好事嘛!爹都把我关了这许久哩,咋还不放我出去嘛!”
“你爹啊!跟你寻了个婆姨哩!”
朱文眼中的星河愈发的闪耀。
“啥!婆姨!给我?”朱文鼓睁着双眼,他万万不曾想过自己这辈子还能寻到媳妇,自从那晚在猪圈里被发现之后,他便对自己往后的人生性事心如死灰,“娘!你可莫要骗我!爹咋可能还帮我寻亲哩!”
“哎!傻孩子!娘啥时候骗过你嘛!真的哩!真真的真的哩!”
陈氏紧握住儿子纤细的双手,可劲儿地摇着,像是给自己找了个婆姨。
“谁家的姑娘?我认识吗?”
朱文对自己能寻上亲这事儿表现出了往日里对于公鸡下蛋,铁树开花一般的不可相信。对于对自我的认知,他是遗传了他父亲的认清自我,认同自我,又同时鄙视自我。他也明白村里的状况以及自己在村里的名声,便早已经不相信有哪家的女娃会甘心嫁给日过猪的自己。哪怕是要父亲母亲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