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已进入夏令时,三月底的曼彻斯特要到1940才会日落。时近下午六点,卡灵顿训练基地已经渐变宁静,放学后来青训的学生球员们纷纷归家。
叶惟还在训练场上练着禁区外的远射,一球接着一球,边挥汗边微笑,每踢出一球都能感受到身心有一种进步在发生。虽然这个月来取消了晚上的特训,相比初进卡灵顿时,他完全是到了另一个境界且继续攀升。
这种孤寂,这种感觉,像通往世界尽头的沿途风景,即使无人欣赏,也要独自灿烂。
过了六点,他结束训练,到中心洗澡更衣再吃过晚餐,就开车前去索尔福德区的后制工作室影像屋。大半个小时后,他走进剪辑室,与早已开工的剪辑师克里斯吉尔打过招呼,开始先查看克里斯的成果再剪,他到凌晨才会走。
剪了没多久,工作手机震响了起来。叶惟拿过看看来电显示,起身走到办公室的阳台,望着天空中的晚霞,接通笑道:“你好,赫许勒小姐,我感到有一股黑暗原力在靠近我。”
“你好,惟格。”娜塔丽波特曼对小朋友没兴趣的笑了声,说道:“剧本很精彩,人物的命运让我非常好奇,但我想看过完整剧本再做决定。还请你谅解。”
她当然会好奇,第一幕构建了一个宿舍的三名女医学生,被欺凌者和好心人在冲突中一同错手杀死欺凌者,然后呢?
“事实上除了保密,剧本有些细节将靠片场创作。”叶惟笑说,手机传出娜塔丽感叹的一声,他又道:“我可以告诉你一点故事的骨架,接着她们把她解剖了,血冲进了下水道,尸体装在几个本来用来装书的塑料箱里,用福尔马林泡着,就放在宿舍的床底。再然后呢?她们要怎么处理掉那几箱尸块?能不能在警方和死者妈妈的寻人中把她弄成失踪?在这个过程中,她们在想什么?她们会变成什么?”
那头的娜塔丽一阵沉默,想必她已经明白这将是部什么样的电影。
“还有负责在宿舍卫生间解剖的人是你的角色。”叶惟补充,她受邀的角色是被欺凌者。
“片名的吸血鬼代表什么?”娜塔丽问。
“她们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上周末,她出发去参加什么吸血鬼爱好者郊外远足,也许她是被吸血鬼杀掉了吧。”
“明白了。”娜塔丽的嗓音有点沉,似在作着考虑,“惟格,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要拍这么个题材故事吗?我们是医生的孩子。”她父亲是个生殖科医生兼妇科医生。
“只有你是,我是牙医的孩子。”叶惟笑了笑,看着夕阳,认真道:“大概因为我从小就在一种医学恐怖中长大,我爸爸的书房里那幅人体解剖图还经常出现在我的恶梦中。有次他带我到他一个妇科医生朋友家做客,我说真的,我性子野,到处跑,那里有一面墙,上面挂着一块女性的集合特写病症图,那些…非常、非常恶心,那让我几乎对失去兴趣。终生难忘!我爸爸给我讲恐怖故事不是讲鬼故事,他讲他的学医经历。等我长大了,他甚至告诉我当年在解剖课上他们组怎么被欺负,因为他们分到的是破烂的头颅,那个完好的头颅被恶霸组拿走了。惟,那个头真漂亮!一层层的头部结构清清楚楚。难道你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吗?”
“有。”娜塔丽的迟疑已然消除,她知道怎么回事,“我加入了。”
“那很酷!是时候由我们吓别人了。”
……
今年的尼克频道儿童选择奖在3月31日晚举行,加勒比海盗:聚魂棺和快乐的大脚分别赢得最受欢迎电影动画片,达科塔范宁以夏洛特的网赢下最受欢迎的女演员,艾玛罗伯茨落选。
4月1日愚人节一大早,叶惟的推特有了一个重磅消息:
“娜塔丽波特曼加盟世界上没有吸血鬼这种东西出演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