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峒似乎对自己说出这句话也有些意外，顿时满脸通红，再说不出话来，但眼睛却格外认真地盯着莫希，似乎在等待她对此的回答。

而莫希显然被这番话给懵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明明前一世无论怎么明示暗示，洛亦峒面对自己的爱慕之心都从无回应而这一世，明明她都已经放弃了，这个时候洛亦峒却转过头来告诉自己他爱她。

这究竟算什么？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吗？

似乎是看出了莫希表情中的异样，洛亦峒及时开口：“你先别忙着回答我。我，我还没有说完。我承认，我之前从来没有给过你回应，这会让你觉得我现在也许只是在忽悠你、想办法挽留你，把你圈在身边。但其实……其实我从一开始……从把鱼符送给你开始，我就已经在向你表明决心了。”

莫希最后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虽然她一直在克制自己的语气不要显得那么的迫切和不安：“决心？你也……想过和我在一起吗？”

她甚至不敢说，你想和我在一起吗？只能问他，你想过吗？

“不是想过啊，希希。是我，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啊。”洛亦峒极为认真地说，“我本来想一直瞒着你的，想要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了，我说过的吧。只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会过了那么久，实际上哪怕到现在也……我……其实还有别的身份，那个身份很复杂，也很危险。如果想要在一起的话，我想我们是应该坦诚相待的吧，在那些危险彻底排除之前，我不敢让你卷入那些纷争中。我甚至一点也不敢向你透露，生怕你会对我追我，而我也无法拒绝你的疑惑。”

莫希这才想起来，当年他送给自己鱼符的时候曾经说过

“我会给你答案的，你要等我。”

是她……没能等到啊。

“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只要你不追问，我能告诉你的，我都愿意告诉你。”洛亦峒有些无奈地低头笑了一笑，“我是真的怕了……看到你不顾一切地跳入轮回之门，看到你当时看着我的眼神，我才知道……比起遥远的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那些意外，我更害怕在眼前失去你。

“如果我向你坦白，你还会……你还愿意要我吗，希希？”

在每一个梦回的午夜，他想起莫希跳入轮回之门是决绝而悲伤的眼睛，就仿佛心头最细嫩的肉被剜去了一块，无法愈合的伤口从深处开始腐烂。那都是他的错，是他自食其果可如果莫希也会因此感到痛苦的话，他有义务去弥补他犯下的所有错。

他和莫希之间没有岚大哥和乐璃之间那些复杂的阴谋关系和势力交锋，他的感情不需要像岚大哥那样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如果只是因为胆怯就要退缩，他又怎么对得起始终在为自己的感情奋斗的兄长呢？

“洛亦峒，究竟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莫希却痛苦地转过头去，捂住眼睛，“被抛弃的明明是我才对，为什么你要用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出现在我的面前恳求我啊……是你……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啊……”

现在才说这些，难道真的不会太晚了吗？

洛亦峒走上前去，从背后轻轻拥住她：“没有。我从来都……希希，我们都给彼此一个机会好吗？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值得信赖的，我会给你最永恒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