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风唤醒白羽，一起回了凌霄城。

数日之后，方芷莨始终没有出现。

秦芠芊的心情由焦灼胆怯，逐渐变为失落不安。站在高崖之上，遥望着栖霞镇的方向，好生悲凉落寞。

“怎么还不来呢？”穆长风忽然捶了周念平一下，“你怎么跟师姐说的，告诉她师叔母在此了吗？”

周念平一拍大腿，“没有啊。我打算给她一个惊喜。”

“赶紧重写一封信。”

“好，我立刻写。”

穆长风笑着安慰秦芠芊，“师叔母听到了，师姐根本不知您在此处。”

秦芠芊缓缓转过身，盯着穆长风的眼睛看了许久，“你爱上了莨儿？”

穆长风颇为窘迫尴尬，讪笑道：“别人会问我你喜欢上了她？唯有师叔母用了不一样的字。”

“喜欢和爱是不同的。爱是唯一，非她不可。你对莨儿的感情很深很深。”

穆长风脸色通红，低下头去，“师姐不爱我。”

“我知道。”秦芠芊有些怜惜地看着他，“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和我一样，喜欢书生气十足且可靠温暖的人。和柳成蔚比起来，你的身上总是少了点什么。”

穆长风好生心酸，道：“柳成蔚是个真正的美男子，他是美玉，我不过是块石头。”

“不是相貌的差别，而是气质。你师姐充满保护欲。柳成蔚恰恰有一种女子般我见犹怜纯净柔弱的感觉。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总是能挺身而出，护着你师姐。女子的心是很复杂的，天生有母性的温柔，喜欢去呵护。内心却又期待着坚实的臂膀可以依靠。你长大了，骨子里的坚毅都写在脸上，你师姐对你没有保护欲。”

“我……我，我伤害了师姐，寒了她的心，她是因为恨我。”穆长风低声道，“您并无知道我和师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芠芊道：“无论发生过什么，你应该相信我做为母亲的判断。莨儿从小到大，目光总是在弱者身上流连。给你做个假设，如果念平也爱上了莨儿，你绝对竞争不过。”

穆长风暗道一声好险，幸亏周念平对方芷莨没有儿女之情。

秦芠芊道：“你不妨让自己弱一些。”

穆长风沉默了许久之后，摇头道：“师侄看重儿女之情，为师姐粉身碎骨在所不辞。但绝对不会为了儿女之情失去自我。乘长风破万里浪，男儿当如此。披荆斩棘，一路上前，江湖险恶，必须靠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我不会变弱，也不想变弱。”

秦芠芊摇了摇头，感慨道：“鱼儿熊掌不可兼得，胸怀大志，就不该看重儿女私情。”

周念平写好了信，插口道：“师叔母此言差矣，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之人，是能力太差，想兼得，办不到，酸溜溜地来一句，留给后世之人洗脑用的。我家小师弟不是一般人，别说鱼和熊掌，龙肝凤脑想得啥就得啥。小师弟，只要你做好了无后的准备，撒开你的蹄子往前冲，没什么好顾忌的。”

穆长风一直微笑着耐心倾听，听到最后一句，眉头皱了起来，“行了，闭嘴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