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媛思索了会儿,也站了出来,下一个却是蝶灵,犹豫一番脸一定,跨出了脚。
见蝶灵站出来,有不少女修面露诧异转头纷纷看轻灵,轻灵却是摇头,她为冰寒宫大师姐,无论如何是不会驻此千年。
“五位吗?”鹿迷生目光扫过余下的众位女修,见有人面露犹豫却未敢跨出,心下一叹,未再给她们思索时间。他持剑横立问五位女修是否敢接他一剑,此言一出,想到他之前一剑将岩兽劈成两半,顿时所有人脸色一变,饶是玉长老也不禁持雪绡绫在手,怕鹿迷生伤到冰寒宫的弟子们。
五位女修倒是无人退缩,有心智坚定之人不畏他剑,有心思敏巧之人知道他无意伤人,当然也有跟风而行但求无过之人。
鹿迷生将五人神色望在眼,横挑出剑道:“此剑问情。”这是慢剑,亦是快剑。鹿迷生动作极慢,一步一法宛如定格,然而剑影极快,重影数几,不见虚实。五人,有女修讶然跌倒,亦有人迎难之,见她们如此动作,玉长老不禁摇了摇头,鹿迷生已提示此剑问情,这是把心剑,这两位却只见剑招不见剑心,与其他三位相高下既出。
其他三位亦不好过,黄媛皱眉苦脸,蝶灵泪流满面,灵裳更是又笑又哭不知经历什么。旁观的女修有不明所以者忍不住出声想叫醒三位,不想被轻灵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勿出声,此剑于她们有好处!”说罢,轻灵畏惧地看一眼鹿迷生,只觉对方深不可测。
黄媛最先脱离,到底年少,“哇”地一声抱住轻灵道她被关在一个黑魆魆的地方怎么也转不出来,蝶灵其次,口喃喃“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良久未能摆脱情绪,唯有灵裳,一时顿悟地晋升两小阶。等到清醒回顾,灵裳神色如常,面对着鹿迷生,躬身道谢。
“不必,此剑学于广陵真人,你能勘破可见机缘本在于你,”鹿迷生也不多言,飞身船头,手指翻飞道印种种浮于虚空,等到道印成圈划海为域,鹿迷生沉声道“起!”水底的秘境洞府竟自海底缓缓飞起随着这一圈道印渐渐缩小,小至手掌大小,悬于空。
“可有发钗步摇?”鹿迷生问灵裳。早已为鹿迷生这一手看得桥舌不下,灵裳自头解下一双头钗正要丢去,却被玉长老阻了一阻。
“用这个!”玉长老见鹿迷生这是要炼器,自她的乾坤袋抛出一碧玺流苏步摇。
一握在手鹿迷生知这碧玺是石极品,见玉长老舍得不免高看一眼,同时手不停,直接将渡劫时所得的雷异火打入,以道印缠连,将秘境洞府充作点缀安于步摇之,又叫灵裳点心头血于其。
“我观你火属,封了道雷异火,等你至金丹,可慢慢炼化,此外,步摇封有我三道剑气,危及时可护你一命。”鹿哥太过慷慨,又是世间难得的雷异火又是保命剑气,反而听得冰寒宫众位不知该作何反应,灵裳更是呆滞当场,只觉如今说谢也太过苍白,怕是一命相抵都不为过。
“我又不要你命,”鹿哥难得地一笑:“不过是应前缘,报还恩。广陵真人不欲人打扰霓裳仙子坐化之地,这千年还望你好好守护。”说罢,鹿迷生看看败了一筹的黄媛与蝶灵,道声“可惜”。
“心地倒好,是有些聒噪,与我那小弟子有些相像。”好不容易应付走黄媛,鹿迷生于船舷处找了个地方观风,眼见得浪起浪落在宝御船的防护阵引起阵阵涟漪,他不禁感慨这船造得精巧。
“鹿哥您居然有弟子?”小白惊叫出声,连鹿迷生手指的银戒都被吓得变了形。
鹿迷生疑惑地看了它一眼,他陨落之前是元婴期,有弟子不是很正常吗?
不不不,实在是想象不到鹿哥您怎样教弟子。
“后来呢?”小白未曾听说过鹿迷生的弟子们,不免想知道后。
“你不知道?”鹿迷生诧异地问出口,初见时听小白说起他生平,他原以为系统知晓他过去。
“咱知道得没那么详细,”小白含糊了一声,又兴致勃勃地问起鹿迷生的弟子们。
“皆在妖魔战陨落,”鹿迷生却不欲多说。那场战役最惨烈的时候元极界半界沦陷,筑基炼气弟子一同战场,大小宗门全派覆灭的不知凡几,他的三位弟子都是这时期陨落。大弟子潜伏于妖魔不慎暴露,惨遭剥皮抽筋妖火焚烧,灰飞烟灭连片魂都不曾留下二弟子守青岩城,妖魔入侵时全城宁死不降,城破战死,头颅被悬挂于城墙小弟子修为低,在后方运输战具丹药,不幸路遇潜入的妖魔,全队覆灭,尸首不知所踪。弟子们惨死时他在前线,战局稍缓时也曾回去寻过片魂,可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