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雀儿两骑被护送一路往肃仁大营而去,她不敢置信,那就是斯麟,军情如火,他还是个孩子,他可以吗?
“他才八岁!”唐雀儿低低控诉,以敖疼得咧嘴,费力哼道:“他是我们的儿子,自然可以!”
说完,以敖就昏倒在唐雀儿的肩膀上,手臂如缠枝,死死不松手,他最怕的就是醒来看不见唐雀儿。
大营里也早已安排下军医侯在营中,当大家七手八脚把当今天子从唐雀儿的肩上挪至榻上,一通诊疗后,唐雀儿才略微放心。
“启禀夫人,皇上无大碍,箭未淬毒,只是肩膀中的一枪略深,暂时用药叫皇上好好休息一番,十天半月就可下床了。”
肃仁躬身拱手,向等在屏风外的唐雀儿汇报着。
两人神情都略微不太自在。
多日前,两人还在沙场对垒,都叫对方折损不少兵力,特别是唐鹤儿还死在那场突围中……本该是仇敌的两人,这会竟然操心起同一个人,身列在同一军营里,竟莫名的尴尬起来。
唐雀儿点点头,想起自己如今无兵无权,孑然一身,倒不如趁着以敖没醒,奔自由而去,于是,她掀起帐帘,回合了段姑姑,准备悄悄离开。
可这时,军营外一阵呼啸,就听闸门将士大喊一声,“快开营门,太子殿下回来了!”
唐雀儿脚下一顿,刚刚的决绝瞬间动摇了,段姑姑明白唐雀儿的顾虑,轻轻说道:“五年了,不对,应该说是八年,姑娘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和他说句话再走也好啊。”
斯麟也是雷厉风行地气势,从闸门一路冲至帅帐,翻身下马,风尘仆仆踏着黄沙而来,身边将士奴才,递次跪下,口中唤道:“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斯麟不理别人,只是眼光落在唐雀儿的脸上,然后慢慢上下打量,直到他脚步走到近前,他还在看她,等到帐帘门口,他猛得收回目光,挑帐而入,就听里面他声音朗朗,问肃仁,父皇可好?
“回禀太子殿下,皇上无恙,就是昏睡过去,恐十天半月无法下床了。”
“以奔大军已经压境而来,今晚就是决战之时,顾臣周全死士,安置好父皇,肃大将军速与本殿下点兵迎战!”
“这……皇上尚未苏醒,如此仓促决战,是不是……”
“本殿下有护国金印,是父皇离京所授,如今大军身陷险境,本殿下责无旁贷,快去点兵,违令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