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浅坐下来以后,有几次都想回过头去看是哪个小崽子敢唬弄他,烦躁的转动着手里的黑色笔,不明所以的笑了下。
终于熬到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眼里,仿佛世界明媚了,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清醒无比,肌无力的身体充满力量,风卷残云过后,教室只留下一个人。
我拖上书包,心里美滋滋的,记得我妈说在校门口会有一个,她所形容的玉树临风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优质少年,在校卫那里等我下课,是琴阿姨的儿子。
落日的余晖打在走廊上,杨浅以高高的姿态,双手插入口袋,饶有余味的打量一下刚出教室门的女孩,清冷无比的声音,“我说,同学,你今天踢伤了我屁股,不赔偿一下嘛?”
我刹那间石化,看向问话人的眼睛带有邪魅,觉得自己做错事般又低下头,“额……”,对方接着说,“或者道个歉”,他眼中是丝丝调笑,我看着自己双脚形成的小小内八字。
我弯下腰,“不好意思。”目测眼前这人一米七几,麦黄色的皮肤,健硕的身材,斜挎的单腰包,战斗力估计有八十,小人我能屈能伸,道个歉也没什么。
“矮子,没关系。”杨浅轻蔑地说道。阳光还是暖洋洋的,而小魔鬼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我耸了耸背包,昂着头下了楼梯。
女孩走后,杨浅准备离开,前脚踩地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抬起脚,眼睛不屑的看了看在地上闪闪发光的蝴蝶发夹。
淡蓝与粉红相间的翅膀,如一只要从七楼飞下的蝴蝶,突然想起刚刚好像在那个人发丝上看到过,又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一脚踢飞发夹。
嗞裂一声,他知道蝴蝶的翅膀肯定断了,继续不管不顾的走掉,你以为你会是祝英台吗?
启温言在门口等了好一会,母亲早先就告诉过他,家里以后会多一个妹妹,当时他和他爸正在吃晚饭,他默默来了句,“妈你有了?”然后看向罪魁祸首,爸当时就像一个受惊的兔子,“谁的?”
我妈呆愣愣的笑了会,“你俩真是一对傻父子,是宝阿姨的女儿,宝阿姨和汤爸要出去一段时间,他们家宝贝女儿托我们照看一学期。你们父子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启温言对这个即将要他照顾的小妹妹也没什么感想,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
虽然被人调侃了,但我还是很看得开的,甩一甩马尾,看看校园的蓝天白云,露出大大的笑脸,等一下还要见帅哥呢。
校门口处,斑驳的墙壁下站立着一个男生,光看背影,就知道回头一笑百媚生。
我挺挺胸,踮起脚,刚刚被说矮子给打击到心灵,浅吸几口气,调整一下心态,慢吞吞的,如古代宫女移花莲步一样的走形,走过去虚晃一下他的手臂,“嘿!你好,我是……”
启温言察觉有人叫他,露出礼貌的笑,转过身看到面前娇小玲珑的女孩,两人心中感叹,缘来是你。
学校建造在山顶上,四季都有风,特别是冬夏两季,大风刮过林荫道上的青翠树柏,放学后宽至七八米的校门口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有清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