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柄逆鳞如电飞舞,一刀刀剔骨搜魂,将血肉如片削落,化作血雨,落向周边民众。
“朕的子民,今日若能以朕的肉身为殉,让尔等得以觉醒,则朕死得其所,心甘情愿,若非如此,朕发誓化身恶鬼,一定会和这个巧言令色的逆贼同归于尽!”
“草合离宫转夕晖,孤云飘泊复何依?山河风景元无异,城郭人民犹梦寐。满地芦花和朕老,旧家燕子傍谁飞?从今别却江南路,化作啼鹃带血归!”
即便身罹万般痛楚,蜀哀帝依旧慷慨悲歌,歌声婉转,如杜鹃啼血,那帝服男子见了愈见疯癫,手底逆鳞连番落下,血肉剥离,白骨袒露,腑脏隐约可见。
这副惨景被那些观刑者见了,不忍目睹,纷纷掩面悲泣。
少时,天降鹅毛大雪,时值六月,暑气正浓,天降异象,必为大冤。
下方子民中突有一人长身而起,指着那个手持逆鳞的帝服男子道:“那行刑男人一定是个赝货,被缚者才是真正帝君,大伙一起上,杀贼救主!”
场面一时混乱,更多的人潮水般涌上行刑台,扯住帝服男人便是一阵乱拳。
帝服男子刀锋一逆,顿时血肉横飞,那些民众顿时被唬退,帝服男子一把抓住蜀哀帝,怒喝道:“朕现在就杀了你!”
未料原本一动不能动的蜀哀帝,瞬间挣脱束缚,和帝服男子扭打在一起,双方滚落高台,周边幻光飞纵,场景再度回到孤峰山道上。
“假的一定是假的,朕会让你原形毕露!”
“这个世界上本无绝对的真和假,就像现在的我!”
蜀哀帝突然一抹脸庞,顿时化作一个清瘦男人的形容,哼声道:“你只知整日浑浑噩噩,疯疯癫癫,全然忘却本来面目,这样的亡国昏君根本不配和我做对手,不如自戕,却落得个洒脱干净!”
轰,一团烈火骤然从帝服男人的泥丸宫窜出,很快将他烧成一个火人,火人一把扯住对面的清瘦男人,双方疯狂撕扯,顿时滚落山坡。
山道的一隅,少年的身影缓缓浮现,看着那个陷入幻境的男人,连连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