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多有被她鞭子抽中的,疼得哇哇狂叫,有几个气盛一些的,在后面骂道:“有武功了不起啊?谁知道你要找的是什么鸟混蛋?简直是他妈的泼妇!比张天龙还要乱来!指望你一辈子嫁不出去才好哩!”
话犹未了,说话的几个人,个个捧着脸惨呼起来,原来后面那个骑着黄骠马的青年手上发出几粒石子打中了他们。众人见这两人如此厉害强横,都不敢再吱声,纷纷躲避。
那少女听得张天龙在大呼小叫,勒住马往上一瞧,却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刚要回身催马走,又听得张天龙笑嘻嘻地说道:“小美人,定了亲没有呀?这么凶,可真够味,哥哥我可喜欢得紧!”他努长了嘴,伸出舌头,对着那少女吞吐舌头,神态猥琐至极。
那少女气坏了,拿鞭鞘一指,叱道:“下流坯子!给本姑娘滚下来受死!”
张天龙对着周围众人扬扬眉,耸耸肩,一脸的不在乎,嘻嘻笑道:“哪里用滚这么麻烦呢?”他一翻身,直接就从三楼跳了下去,在空中还笑言:“你老公我来啦!”
但听得“哼”的一声,那后面的青年已扬手激射出七八粒铁莲子,向张天龙打去。
张天龙大声惊呼:“吾命休矣!”只听得一阵金石交撞之声,不绝于耳,铁莲子全打在张天龙身上,张天龙给打得飞出丈余。围观众人相视窃喜,那青年稍缓怒容。
忽听得张天龙长叹一声:“哎好险啊!老子若不是练过,不就挂啦?”他拍了拍穿了几个洞的衣服,站起身来,没事人一样,还笑着问道:“这位小哥,你出尽全力没有?若已是你的十成力气,那你还是别混江湖了,比起我大哥就差远啦!哼,那才叫下死力地打!”
围观众人脸上的喜色登时无影无踪,继而换成无尽的忧思,街上一片死寂。
那青年吃惊非常,他本来对自己手上的力道很是自信,可眼前这无赖流氓中了他结结实实的八粒铁莲子却连一点难受的样子都没有,怎么不叫他心下震动?他上下打量了张天龙一番,抱拳正色道:“在下顾凡,不知阁下有一身横练的功夫,方才却是失礼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师承何人呢?”他嘴上说得客气,上下却是谨守门户,全神戒备。
张天龙瞥了他一眼,又笑眯眯的瞄了那少女一会,大声道:“老子乃是这地方上的恶霸,张天龙!甚么金钟罩、铁布衫都没练过!不过皮糙肉厚,耐打罢了!也怪你们没本事,打不倒老子,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还卷起袖子,曲起胳膊,露出结实虬突的肌肉,曲完左臂曲右臂,一脸的得意。
围观众人多有侧目咧嘴,鄙视之极,有几个靠墙角的,悄悄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大摇其头。
那青年顾凡脸上微热,还未开口说话,那少女已忍耐不住,冷笑一声道:“原来不过是一只铁乌龟!本姑娘问你,你可认得云州八仙那几个混球?”
张天龙笑道:“本来不认得,名儿也没听过,但小娘子一再提及,我便算是记住这么个名啦!”
那少女稍有怒色,硬声道:“既然你不认识,又多管什么闲事?敢拦本姑娘的路?”
张天龙涎着脸道:“只为讨得与美人儿多说几句话。”
那少女大怒,喝道:“无礼!找死!”她手中长鞭疾抖,已打出了七鞭,张天龙想躲,但又躲不过,只听得啪啪啪连响,七鞭全部结结实实地抽在张天龙的头上、身上。张天龙被打倒在地,他大呼:“谋杀亲夫啦!”
那少女铁青着脸,下手更狠,直将张天龙打得满地乱滚,可他口中仍不忘调戏那女子。
围观众人这下子表情可开心得很,巴不得那少女将张天龙活活打死,可又怕打不死,这两人终究是外来的,又如何能时时管着这恶棍?因此众人心中虽乐,但都不敢出声喝彩。
那少女用尽力气打了三百来鞭,众人私下议论:“这样的打法,若落在我们身上,没几十下就直了,这张天龙还真他妈的打不死?”
“那些捕头衙差怎么一个都不见了?那可真真是极好的,该有人来磨磨这个无赖张。”
“吵毛啊?你就想那欺善怕恶的铁捕头过来?”
“……”
那少女打得手软筋麻,微微喘着气,嘶声道:“你这无赖……”
张天龙趴在地上,哎唷唤痛,挣扎着起不得身。那少女稍稍停下手,刚想擦擦额上的汗,那趴在地上本来已想死鱼一般的张天龙忽飞扑起来,双手向那少女的胸脯抓去,口中还淫笑道:“形状不错,哥哥我来试试手感!”
那少女一来力怯,二来没提防,吓得不知所措,眼看张天龙就要得手,幸好那青年顾凡一直留神戒备,怒喝一声,闪电般飞出一记重脚,直将张天龙踢出三丈有余,真家伙起不得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