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望了望自己的这位里长叔伯,再望望牧凌风,有一种眼看着煮熟了的鸭子就要飞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是,叔伯……”
里长见自己的这个游手好闲的侄儿整日里不学无术,刘老头儿又拿他没有办法,好在刘大从小就被自己棍棒伺候怕了,一直存着敬畏之心,自己还能管得了他。因此,只要自己知道刘大胡作非为,也是会出来主持公道的:“刘大,还不快快下跪,求举人老爷恕罪?”
里长的语气中散发着威严,刘大心不甘情不愿地下跪,将头扭到一边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牧老爷海涵……”
牧凌风:“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牧凌风:“来人,那一锭银子出来,给刘大。”
刘大见杨峰将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到自己的手中,心道:今儿的酒肉钱有了。
里长:“还不带着你的狐朋狗友,送你爹去看郎中?”
刘大被里长斥退,转身对着牧凌风道:里长:“小民拜见举人老爷。”
原本牧凌风准备将这闹事儿的刘大给擒了回去,没想到里长出面,倒也自己省事儿。
围观的村民里长都在牧凌风面前下跪行礼,也跟着下跪,一口一个“老爷”“将军”地叫着。牧凌风被“老爷”“老爷”地叫着,一种身居上位的优越感用了上来:不得不说,在明朝这种封建等级观念深入人心的朝代,尤其是庶民骨子里对取得功名的读书人的敬畏,让自己体会到了只有大明朝才能体会得到的优越感。
邻村牧家出了举人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村子,尤其是邻村牧氏宗族无不以族内出了牧凌风这样的举人老爷为荣,自己作为里长,活了大半辈子,见到家丁护卫的车驾,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身居高位,回来参加牧氏宗亲祭祖的举人老爷牧凌风了。因此,将自己那不争气的侄子给撵开了去,立马就向被冒犯的举人牧凌风无比虔诚地赔礼道歉。
牧凌风:“大家快快请起,我牧凌风如何受得了如此大礼?”牧凌风将下跪的里长和村民纷纷扶起。
一村民:“牧老爷打小就董事,今天衣锦还乡,小民也是大饱眼福呢。”
一村民:“可不是嘛,那年我到长乐县走亲戚,牧老爷还赏过我馒头呢。”
一村民:“可不是嘛,牧老爷现在当大官儿了,咱们走出去也有脸面……”
在里长和村民一片赞扬声中,牧凌风感慨:“读书人的地位超然啊。”
杨峰:“公子,前面就是东村儿了。”杨峰打马走到牧凌风所在的马车前,隔着帘子说道。
牧凌风:“母亲大人。”车内,刘氏正转着佛珠,从福州一出城,基本上就没有说过什么话。此次回牧家祭祖,刘氏若不是看在儿子姓牧,流淌着牧氏一门的血液,自己是断然不会同意回到这个伤心之地的,更不要说是见那二十三年前将自己和牧秋白逐出家门的婆婆。
“前面就是东村的地儿了。”牧凌风小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