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春洛惊呼出声,又觉失言在先默默住了口,久久不能接受。
她犹记得当时,第一次见到她时虽瞧不出修为却也是一个康健之人……
这才大半年的时间啊!
当时她说他会害死她,如今自己都有些后悔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他们的主子从不是良人,可惜她没得选。
菘蓝无奈摇摇头,也知道这事确实难以接受。
“没有别的办法了?”春洛再问。
“蛊毒是其次,夫人魂魄不全又遭重创本就撑不了多久了,这孩子成长起来消耗的是母体啊!”菘蓝心痛万分,更是有万般无奈,拿回了药箱也没接着让她送,颤颤巍巍挪着步伐走了。
菘蓝这么说,那就是真的没办法了。
真的就没法救了?
一路上春洛都还在想这个问题。
“若下次还敢肆意带夫人出府,便都去流焰崖受罚!一人犯,你们所有人都去!”
刚进院内就听到这么一句,接着就是猛烈的火焰灼烧五脏六腑的灼痛感,再是无力倒地,满是鲜血充斥胸腔的刺痛感。
他们的魔君大人发怒了,不巧被抓住了,引以为戒,敢犯,这就是下场!
春洛痛的眯了眼,恍惚间只觉得那鲜红的衣摆飘到了她的眼前,那人蹲下,问她:“不甘?”
窒息的压迫感随之而来,春洛痛的说不出话,又听得他说,“那就拿出你的本事,逃出本君的禁锢!”
昏睡过去之前,春洛只觉得他有病,总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日,司璟下了道令,封锁了所有大门,没有他的命令梦流莺是出不去了。
这一次知情者皆被迁怒,随即又觉得这府中的凡人实在不听话,索性又换了魔人。
一夜之后风平浪静,梦流莺醒来后也就只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安静?
“夫人需要静养,大人把人都撤走了。”
春洛解释着,她虽受了司璟一掌,不过当夜也就醒了,此刻正温着药守着梦流莺。
“是吗?”闻言,梦流莺倒是没有多感兴趣,神情恹恹,连春洛端来的药也没喝。
昨夜里下了会小雨,此刻屋檐下还滴答着水珠,梦流莺闭目听了会,没多久便心神难聚。
许是有孕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像是没有睡醒,春洛就安静的陪着她。
见她真打算睡了又去端了药,劝道,“夫人,多少喝点。”
药味又近了些,梦流莺眼也没抬,言语抗拒,“若是真有用何至于喝这么久,就别为难我了。”
她似乎也要怀疑菘蓝真的事庸医了,这不喝药反而觉得轻松些。
幽幽叹了口气,转身背对她,一副打算要睡的架势,轻声道,“生死有命。”顿了会见没动静了,以为她要不好交差在为此事烦恼,又为她寻了一法子,“他若气,你就说拗不过我,我累了,你出去吧。”
她自醒来就是满嘴的血气,漱了口也压不下那味道,哪会愿意碰这苦汤药。
隔着床幔,屋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窗外的声音听的更加真切了,落在屋瓦上的,树叶上的错落有致的传来,雨声也大了,想来雨又大了几分。
这春日里,就属这雨水最能浇灭忧愁,滴滴答答的当真是催人入睡。
更何况屋子里暖融融的一点也没受外头的天气影响,任谁见了都会觉得适合休息,司璟见她睡着放缓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