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时间，你在干嘛？“寒雪冰冷道。

“我……我跟我妈讲了个电话，“我惊魂未定地轻笑着回应。

“公司才刚成立，你很闲吗？“

寒雪面无表情，深邃的双眸紧盯着我，四目相对，让我竟不由得心里发凉，我怔住了。

“公司不养吃闲饭的人，下次注意，“寒雪挪开了眸子，提步走向了办公区。

模特们站在台上正有说有笑，好几个露出了疑惑猜忌的神情，对于刚刚在会议室发生的一切，她们甚是觉得莫名其妙。

“你们都很闲吗？“

寒雪站在台下，像一尊没有温度的死神一般。

闻声，模特们立刻止住了声音，纷纷看向寒雪，被她那寒而刺骨的眼神吓得畏首畏尾。

“公司的规章制度你们看过了吗？上面明确地写着，上班时间，禁止做私人的事，包括打电话。“

话出，人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卫生间的方向，无人不知寒雪的意思在我。

此时，站在卫生间门口的我失魂落魄，呼吸始终没有恢复平静，那种震惊的情绪竟然成了心痛，一夜之间，我跟寒雪竟到了这种地步，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昨晚的言语。

我抬起沉重的步子，远远地看着寒雪的背影，只觉得寒气冲击着我的脑神经，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叶子率先注意到我的出现，看着我六神无主的模样，叶子怒火顿生，她知道寒雪对灵兮肯定说了什么，随而盯着寒雪疾言道，“人有三急，上卫生间是私人的事，都得跟你汇报？“

“你觉得无理你可以走，我的公司，规定由我来定。“

听言，叶子莽撞的性格让她再也不能镇定，顿时怒发冲冠，她咬牙切齿，疾步走到我的跟前，紧紧地拉着握住我的胳膊，渴望而由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坚定道，“灵兮，我们一起走。“

我抬起沉重的双眼，泪眼花花地看着叶子，有气无力地开了口，“我……“终而还是欲言又止。

我不能离开寒雪，也从没想过要离开她，可是，叶子她们经历的波折又确实让我心酸，我开不了口去剥夺和浇灭她对我的信任跟关心。

片刻，所有的模特都从台跑下径直朝着我而来，她们跟寒雪擦肩而过，甚至都没有目光看向寒雪。

“灵兮姐，我们一起走吧，跟这种人上班，我们是不会快乐的，“画眉轻摇着我的手臂，极力劝说。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开口，“是啊，一起走吧。“

寒雪的心如刀绞，可是表面依旧镇定自若，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了，她生怕自己的亲妹妹灵兮一走了之，可是，她拉不下面子开口求她留下。

“你们都走吧，无所谓，要你们也没用，占用地方，还浪费资源，“寒雪凛冽的声气道。

叶子气得脸红脖子粗，正想反驳。

寒雪转变了语气，轻挑道，“只不过，怎么说呢，你们也只配伺候男人，一辈子靠着男人活着，离了男人你们是什么呢？“

寒雪转过身来，上扬的嘴角却笑得让人感到可怕。

“女人的身份真就是个便利，没了女人这个身份，你们都忘记了自己是人，是吗？“

“你什么意思？“叶子气道。

“现在的你们花容月貌，大可以找个男人结婚生子，而后在家相夫教子，等过了两年熬成黄脸婆了，再看看你们所谓的男人还会不会待你如初，该怎么形容呢……“

寒雪思索片刻，“都是有手有脚的人，自己的风光自己挣，想要从卑微的歌姬身份中脱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不努力，难道等着成功来找你吗？“

说着，寒雪笑出了声，“也对，就凭你们也想成功？我不会高估你们的，模特这么神圣的职业，实在不适合你们，有你们在，我还怕损了我el的名声，要走快点走，用你们的魅惑能力去勾引男人，这可是你们的拿手好戏。“

模特们三五两个被寒雪的话诋毁得抬不起头，还有几个敢怒不敢言，唯独叶子竭力反驳，“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吗？歌姬也是人，女人不是天生就会勾引男人，不就是走秀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哦，是吗？我还真想知道这两天你们学到了什么。“

“画眉，小樱，江橙……排队行，上台，“叶子喊道。

站在远处的我看着叶子等人踏上台的那刻，被她们震惊了，虽然离专业模特的水平还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她们几乎都改掉了歌姬身上妩媚轻浮的状态……虽然走路带风看着动作僵硬别扭……但是两天的时间能做到这些实属难得。

寒雪的双眸没有半点起伏，她看到的只是一群人像是逛街般的走路，让她心里愉悦的是跟灵兮一样的想法。

歌姬职业不堪入耳，可是，学习能力可谓是很强，勾引男人献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想从众多歌姬中脱颖而出，获得一个男人的喜欢，也需要花费功夫跟精力。

走秀结束，众人跳下了台，气势如洪，好像经历了一次重大的洗礼一般。

叶子怒视着寒雪，“我说了，不就是走猫步吗？没什么难的。“

寒雪风平浪静的双眸掠过叶子，转身朝着办公室走去，留下一句，“就你们这样，会走路的人岂不是都可以参加时装秀咯？还差得远呢。“

“叶子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江橙蹙着眉问道。

“小看我们，我们就偏不如她的意，总有一天，我要堂堂正正地走在街上，抬头挺胸地站在世界的舞台，让所有人为我鼓掌呐喊，“叶子斩钉截铁道，眼里的那团烈火燃烧得正旺，“走，去训练。“

寒雪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着重新回到台上的模特们，又看了看眉头舒缓，露出微笑的灵兮，她才松了口气。

下午六点：

到了下班时间，我看着仍在办公室忙碌的寒雪，心疼不已，可是我没有勇气去打扰她，生怕哪句话再让她产生了误会，我唉声叹气地走出公司，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虽然模特们留下了，可是我跟寒雪的事还是没有得到处理，一整天我都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地训练模特。

……

“喂，你在哪儿呢？“

“还在公司。“

“不是下班了吗？“

“公司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能下班。“

最心酸难过的时候脑子里浮现的始终是百里千羿的身影，本想让在他这里找点安慰，结果让人心情更加的低落。

“那行吧，你先忙，我先挂了。“

正要挂断电话，百里千羿听出了语气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为了不让正在忙碌的他分心，我找了借口“哦，不是，就是el的宣传工作遇到了瓶颈，想找你取取经。“

“那行吧，下班了我去古巷子找你。“

“灵兮姐，你怎么在这儿呢？“柠檬不知道从何处冲出来惊呼起来。

吓得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