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东院：

“小莲，”我古里古怪地语气喊着，弯下身子，双手背在后背，侧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小莲浑浊无神的双眼。

“小，小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小莲紧勾着脖颈，慌张地转移视线，脸颊欲渐红润，手里的抹布加快了摩擦桌面的频率。

“别紧张嘛，我是想说，你看外面天气那么好，阳光普照大地，春暖花将开，”我站好身子，高举双手摆出一个相机对准了太阳转而对着她青涩的面颊，嬉皮笑脸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活儿还没干完呢，小姐你去吧，”小莲左闪右闪地躲避我的目光。

她好似很怕我，神经的那根弦崩得老紧，我左思右想，怎么能让她跟我亲近一点呢。

响指一打，诶，有了。

摆好姿势，就往她细窄的肩膀靠去，眉眼半开半合，还没享受到香肩的温度，小莲像跨过了一条鸿沟，宛若拯救了自己的性命，而我，一个跟头就栽在了地上，脑袋磕得眩晕，两眼冒金星。

“小姐，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小莲手忙脚乱地架起我的胳膊。

我本是能站起来的，不过，又一想，这也是一个主意。

我眯缝着眼睛又哭又闹，手舞足蹈。

“小姐，你别哭了，我……”小莲四处张望，浅显的眸子饱含泪水的滋润，不知如何是好。

我知道她害怕百里千羿，有点小故意地捉弄她一下，眼睛时不时地偷瞄她的表情。

“你答应我陪我出去走走，我就不闹了，”我停止了哭闹，揉搓着鼻子，不停抽泣。

“我……”小莲犹豫不决。

我又开始闹腾，更是躺在地上打滚。

她没有了办法，只好委屈地嘟囔着嘴答应，“好吧。”

东院的花园还没到百花争艳的时机，个个都探着含苞待放的脑袋随风招摇。

我小心地摘下带刺的蔷薇，戴在小莲头上，她很是别扭，躲躲闪闪地好不自在。

我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举动而生气，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我真就想不通顺，大学时候的我好歹有一帮子的老铁，疯疯火火了整个南城，她怎么看见我就跟躲瘟神的感觉。

“小莲，你怕我吗？”我平心静气地问。

小莲吞吞吐吐，“我……我……”

“你怕新来的那个姑娘吗？”我定了一下，“我卧床不起的这几天，她都在吗？”

“寒雪姑娘，少爷带回来的，”小莲低声细语。

“寒雪呀，她说我跟她长得像，你也觉得吗？”我若有所思，放慢了语调，像字说得沉重有力。

“像，”小莲脱口而出，又赶紧挥着手臂，张大了眼睛，看着我，“但她不是小姐。”

“你别怕呀，我没说不像啊，刚见她第一面的时候我还没有感觉，后来细细回想，是挺像的，”我取下小莲头上的蔷薇，玩弄与手掌，掂量着，“她人很好吗？”

“我不知道，她笑起来很甜，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小莲眼珠子不停乱动，支支吾吾地。

“那，我笑起来甜吗？”我拉扯着嘴角的肌肉，做出鬼脸，脸部笑得僵硬，逗得小莲呵呵地乐出了声。

“我也没有高高在上啊，为什么你对她那么热情呢？我感觉你很害怕我，”我眉眼微挑，眼睑紧皱。

“你是少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