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辰抬头看看徐子凡,却见这徐子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恨不得一口把自己给吃了。再看看这小乞丐,毡帽歪斜,蓬头垢面,倒透出几分莫名的可爱。穿着虽说也是衣衫褴褛,可是林雨辰却还能隐约闻到淡淡的茉莉清香。
这一番打量,虽然林雨辰依旧是板着那张冰窟窿脸,可是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什么杨国忠,什么谋权篡位,早就抛在了脑后。于是大声说道“站住。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是何人。”眉眼之间杀气腾腾,语气也是严厉异常,咄咄逼人。
“那你想怎样。”徐子凡恶狠狠地说道,左手紧紧地攥着腰间的长剑,似乎一语不顺便要动手。
小乞丐也转过身来,扶了扶小毡帽,说道“我跟你说话你又不理,我走你又不愿意,你还真是个怪人啊。”
林雨辰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暗自思量到“哎,没看出来啊,这两位还都是不怕事儿的主,这下可有的玩了。”于是乎便对小乞丐说道“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刚才拐弯儿抹角地一通废话,是在说我狗眼看人低吗?”
“诶,你可别胡说,我可没那个意思,至于你到底是不是狗眼看人低,你自己心里有数。”小乞丐说着转身又坐了下来,抽了一双筷子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嗯?”林雨辰恶狠狠地看着小乞丐。
“你瞪我也没用,本来就是嘛,难道我说错了吗?哎呀,不就是吃你两口菜嘛,看你这个脸色难看的,小气鬼。”小乞丐说着便放下了筷子,伸手抹了抹嘴上的油。
“你不必转移话题,我虽然是个江湖浪子,身无长物,但是朋友却是遍天下,我交朋友从来不计较高低贵贱,只讲一个义字,一个信字。做一对于那些骗我的人,莫说是朋友了,就算是看我也不会多看一眼的。”
“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才刚认识。”小乞丐说罢又拿起筷子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在下来新泽城不足一日,可是这徐家的大名却是听了不下十遍。若你真是个乞丐,那在下真不知道你是何等的机缘,又是何等的魅力让这位徐大公子甘愿为你鞍前马后,任劳任怨而这位徐大公子又是何等的吝啬,对如此在意的朋友,竟然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给买。”
一听这话,小乞丐立马恶狠狠地瞪了徐子凡一眼,埋怨道“都怪你,说了不让你跟来的。”转而对林雨辰说道“你都看出来了。”
“那你还看出什么了。”小乞丐看着林雨辰故意粗声粗气地说道,低头不住地摆弄这自己的毡帽,显得无比紧张,生怕把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也暴露了。
“你也别怪这位公子。”林雨辰说道“兄台眉清目秀,一看便知道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
“兄台,公子,这就好,这就好。”小乞丐心中暗自窃喜着,“还好没露馅儿。”可是这一高兴不禁就说出了声。
“什么,我说错了吗?”林雨辰问道。
“哦,没有,没有。”小乞丐连忙摆手。转而立马粗声粗气地说道“我这个人啊,平日里最佩服的就是兄台这样的江湖侠客,绿林好汉,一直想结交一个像您这样的朋友了。可是你们啊,却又都不睦名利,藐视权贵。于是乎,我就只能出此下策,扮成一个小乞丐,所以啊,兄台,你是冤枉在下了。”
“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
“那还真是在下误会了。我原以为剑门中都是顽固教条的碌碌庸才,没想到还有兄台这般英雄豪杰,果真是幸会幸会。”
“哏,剑门中的英雄豪杰多着呢。”小乞丐还未答言,徐子凡却忽然怒道“好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岂容你一个为盗为扣为虎作伥的浪子对我剑门评头论足。”
“哦,那阁下可是一个喽。”林雨辰说罢恶狠狠地看着徐子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