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收拾好了,也没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就带点儿衣物就够了,只是来不及备干粮。”
“二老放心,干粮我们备的有,不担心的。”
“那就好。”
“既然收拾好了,那咱们出发吧。”
“走,走吧。”嘴上虽然说要走,不过却没有行动,一想到就要离开,总是有些舍不得的。老爷子还好一点儿,略微迟疑了一下就打算走了。老婆子回身望望老屋看看茶棚,竟然眼泪汪汪挪不动步子,被老爷子拽了几下才回头不望。
两位老人走的很慢,老婆子一步三回头,弄的老爷子差点儿也不想走了。临近官道的时候,老爷子终于没忍住,回头看了林下若隐若现的茶棚一会儿,陪着老婆子一起站了片刻。
花醉舞和白然都没有催促,牵着马在旁边等着。
官道上侯着不少人,皆是一身黑袍,头上戴着黑色的斗笠,骑在马上看不清模样。人群中间有一辆马车,大气却不奢华,前角左右各挂着一个白纸灯笼,灯笼上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个墨色的“月”字。
二老终于下定决心离开,不再回望自己的老屋。一回头就见到如此阵势,被吓了一跳。之前心里只顾着难受不舍去了,走路都是低着头的,如今回过神猛然见到这阵势,心里不禁有点儿发虚,老婆子拽紧老爷子的胳膊。
人群分开,露出中间的马车,花醉舞走过去打开车门,“二老请进吧。”
二人有些迟疑,但看了看周围这么多人,觉得自己现在反悔估计不太可能成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车内很宽敞,甚至可以躺下去睡觉都不觉得拥挤。马车的中间有一个三尺宽的案几,案几上有一个鎏金小香炉,香炉里燃着香。案几的一角放着一只白玉壶和两个白玉杯,玉壶不远处放着两盏点心,一盏玫瑰色,一盏桂花香。
老爷子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我的天,咱们这是碰上什么人了!”
老婆子更加慌,“这车里的东西都金贵着,那日的小公子肯定是位贵人,怎么会跟咱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打交道,又怎么会帮咱们?”
“我也不知道,你也说了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他这种贵人又不能从我们身上得到什么。说不定就是那位姑娘说的那样,小公子一时起了善心,顺路搭咱们一程,没有别的心思。毕竟有些事情对我们来说是千难万难,但对他而言不过是多说一句话而已。”
老婆子叹着气,“算了,不想了,反正咱们已经上了车,还是安心待着看他们会带我们去哪儿吧。”
“启程,出发。”花醉舞一声令下,整个队伍进入奔驰状态。居中的马车上没有车夫,不过拉车的马却能很好的跟着其余马匹的步调,没有落后一步。马车飞速奔跑,却如履平地,坐在车里的二老没有感受到一点儿的颠簸和不适。
整个队伍只有整齐的马蹄声,就像是一支军队奔跑在官道上。
行了约两个多时辰,一行三十多人就快到榕城了。在官道上,已经能远远的看到榕城里较高的建筑和城墙上的瞭望台。
马队停了下来,花醉舞下了马,然后进了马车,与二老略谈了一会儿就下来了。
她走下马车,牵着自己的马没有进城,反而进了官道边的林子。车队里分出二十来人,也下了马,跟着她一起进了林子。
白然见那些人都已经进了林子看不见了,才看了马车一眼,抬起头平视前方。
他举起右手,所有人都勒紧缰绳。
“所有人听令,从现在起,不进城不住店弃官道抄近路,见林进林逢山翻山遇河过河,务必在公子之前到达雪寂领。”
“是。”
应声一落群马奔腾,速度竟然比之前快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