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香知晓谢天兰想说什么,立刻轻笑的抓握着她的手说:“大姐,您就放心吧,为了咱幕府,我也会努力让自己远离危险的。”
其实慕府不随着祭香护送,是有原因的,在慕府二代大当家以前,其实还是亲自送香到,只是某一年皇室祭典临近之前,正逢二代当家未满一周幼女病重,持续高热不退,实在不宜离家,便将祭香交由相公周知然一人去送。
可是却不曾想,当时正因朝廷叛党横行,欲破坏祭典之事,结果在路上伏击了护送祭香的队伍,那周知然不幸被殃及,丧命于乱党刀口,身首异处,无法安生。
祭香被截,好在当初二当家行事细腻,在府中留有备香,便火速通知了寺院主持,最后由宫里调派了一大队人马亲自护送,这才让祭典之事没有耽搁。
然而就在祭典当日,那些叛乱贼子不甘,竟将死人头悬于护国寺大门之上,而那人头正是当时死于乱党刀下的周知然所有。
宫里派人将周知然的尸首送回幕府,二代当家听闻此事,当即一口鲜血涌出,便不省人事。
漓城百姓皆知,慕府二代当家十二岁定亲,十五岁父母将慕府交到她手上后便失踪,活不见人是不见尸。
幸而当时周知然不离不弃,硬是弃了周家嫡长子的身份,与其成亲,从此伉俪情深。可谁想到,偏偏这周相公年纪轻轻便遭遇不测。
当时大家一度猜想这二代当家可能受不住打击,毕竟也不过十八的年纪,若是一般人,恐怕早就痛心而去了。
只是慕府的女人,没有一般人,这二代当家只是哀伤了个把月,一瞧见被自己不管不顾的女儿,心生可怜,硬是咬牙将女儿养到十七岁嫁人生子,才骤然释放了自己压抑多年的郁气,不久人世。
也正是二代当家的这件事,让宫里的人下旨往后的祭香护送工作,皆由皇室派兵护送,无需慕府出面。
而对于慕府,补偿赏赐赞不说,在未来的这些年中,一直竭尽所能,暗中护全慕府的安全。
而且没有意外,往后每年的祭香,皆是出自慕府之手,让慕府承蒙恩泽,百年来生意蒸蒸日上,越发富有。
慕天香没想到,这一次却反了往年的规则,开口让她亲自护香。
这是圣上的意思,还但就是二皇子的意思?
慕天香皱眉,不管是谁的意思,这路上的凶险是难以预料的。
所以谢天兰的担心,她不是不清楚。
“天香妹妹。天香妹妹!”瞧见慕天香有些痴愣失神,谢天兰轻轻推了她一下,才回过神来。
“抱歉,大姐,我在想事情,钰锦把门叫开了,走去屋子坐坐吧。”慕天香从二代当家的事中回过神来,瞧见院子的门已经开了,立刻拉着谢天兰往自己院子走。
“天香妹妹是准备何时动身”谢天兰担忧的问。
“过了晌午边走。”
“这么赶?”谢天兰听到慕天香的话,大吃一惊,立刻开口:“这圣上到底什么意思,咱家不是早就不用亲自送香了么?而且时间还这么赶,我听说你这些日子都没怎么休息呢,还有去山上,这得多折腾人?”
谢天兰有些担心的看着慕天香,说话也有些不管不顾,慕天香立刻笑着打断她的话:“大姐,我没事,反正要休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等到了山上再去休息也不迟。”
慕天香自然也想休息,可是二皇子的话,她一介平民又不好违抗,只能忍着些,等到那边安顿好了,在休息也是一样的。
反正前世她也习惯了这种想休息却没机会休息的事儿,如今也没什么差别。
二姐妹说些贴己的话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谢天兰便瞧着慕天香坐在自己的对面,不停地点头瞌睡,立刻摇头一笑,转身换来屋子里伺候的绿竹,让她扶着慕天香回塌上去歇着,自己怎推出了屋子,回了自己院子。
慕天香这一觉睡的极其不安稳,大概是因为过会儿就要启程出发的原因,恍恍惚惚的没一会儿就惊醒了。见自己屋子里没有人,慕天香看了一眼窗外,不知现在何时。
“钰锦?绿竹?”慕天香闷声的唤了一声,在门外候着的二人立刻推门进来。
“小姐,您醒了?”钰锦瞧见慕天香坐在窗边,立刻开口询问,到时绿竹看见她依然眼神迷离,才开口劝了一声:“小姐,时辰还早,不然您再睡会儿吧?”
“现在几时?”听到绿竹的话,她开口询问,暗忖着还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