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灵无言：“……我还是宁愿相信他将长乐的魂魄藏了起来。”

月沧不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道：“虽然天界都知晓君祁出逃之事，之前也曾经追踪到他的所经之处，可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失去了线索。他好像在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

沐灵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既占用着长乐的肉身，灵力肯定会受到限制，这也可以证明，他应该会潜伏比较长的时日。”

“对了，”沐灵又道，“这消息你先替我瞒着商和上神，还有夏褚大人，商和上神忍不住，夏褚大人又太……”她细细斟酌着字句，“太……”

“太藏不住事。”月沧接过话头，“我知道，他经常一不留神就将许多事儿讲出去了。”

虽然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比如哪位上仙又和哪位仙娥好上了，哪位仙倌思凡下界了等等等等，他都能从夏褚口中听说，被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却也还是不怎么舒服的，尤其，他如今还在四处传播月沧相恋不得，久思成疾，导致他每次一见到夏褚都气得牙痒痒。

沐灵笑道：“毕竟人家就主司世间恩怨嘛。”

月沧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就当他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沐灵道：“借我五百神兵，暗地里守在晋州城外。”

月沧道：“还有呢？”

沐灵道：“替我保守秘密。在我没查清楚君祁到底打算做什么之前，不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

月沧略一思索，答应了她的条件。

沐灵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他：“还有一件，我觉得非常重要的事，想问问你。”

月沧隐约预料到了她可能想问什么，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却不自觉地移开了：“你想问什么？说吧。”

沐灵道：“你到现在是不是还很反对我与夜冥阑在一起？”

月沧不否认：“我从来没有同意过你们在一起。”

沐灵道：“可之前你却并没有反应这么强烈。”

月沧道：“今时不同往日。”

“理由呢？”沐灵道，“我想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反对。”

月沧只道：“人鬼殊途而已。”

沐灵道：“可他从未想过害我。”

“他只是以前不会伤害你，不代表以后不会。”

沐灵渐渐红了眼眶：“那他为什么要伤害我呢？都过了这么多年，四生四世，他都一直守护在我身边，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反倒是我一直在伤害他。”

“那是因为你的命……”月沧将脱口而出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改口道，“放弃吧，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沐灵闭上了双眼，复而睁开，将衣袖撩起，手腕上的金色印记暴露在他面前，冷声问道：“那这是什么？”

月沧垂眸，果真是他布下的咒法，他没说出它的真实用处，只道：“不用担心，它能护你平安。”

沐灵轻哼一声：“护我平安？让我远离夜冥阑么？”